聽了張傳良的話,莊嚴沒有立即答應。
畢竟他是一個副局長,而王寶來隻不過是一個企業主而已,從行政管理的角度來說,他還是王寶來的領導呢,而這種所謂的和解,分明就是向王寶來低頭了。
“我還用不著向他低三下四的呢,難道我還用得著他的額頭曬褲襠嗎?”雖然心裏還有些擔憂,可莊嚴嘴上並不服氣。人都是要點麵子的,他莊嚴平坦在這些老板麵前那可是趾高氣揚的,現在卻要主動跟他一個做生意的和解,傳了出去,那還不得讓人笑話死他嗎?
“莊局這事兒那要看你怎麼去想了,人家畢竟在省裏有人啊,連咱們老大都給幾分麵子的人,咱們就算是主動一點,也不丟人啊,你說是不?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萬一哪一天碰上個事兒,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張傳良做生意的,自然想得更寬泛一些。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莊嚴已經鬆了氣。
“當然有這個必要了,你就是不為別的,還得為季書計考慮呢,今晚他可是親自過來的,你想想,如果季書計以這事兒拿捏你的話,是不是你也沒什麼話說?你就算是過去給季書計解釋一下不也成嗎?另外我還聽到了一個消息。”
“什麼事兒?”
“今晚王寶來好像就是在你小舅子那兒吃的飯,聽說是喝出假酒來了,勝業又給換了一瓶假的,於是雙方就打起來了,聽說你小舅子吃虧不小,胳膊都給打斷了。當時張老大還踹了你舅子一腳。你想想,張老大當年是何等叱吒風雲的人物?如今竟然也這般討好王寶來,可見他後台不是一般的硬啊。”
“我小舅子被打斷了胳膊?我怎麼沒聽說?”莊嚴聽後一下子站了起來。
“莊局息怒。你聽我說。王寶來但凡敢對你小舅子出手,而且還這麼狠,那他一定有自己的依仗了,你看看,這些年來,咱們新鄉縣城裏打架鬥毆的,哪一個敢當眾把人打成重傷的?”
“我操他祖宗,他也太張狂了!他這是壓根沒把我莊嚴放在眼裏啊!”莊嚴頓時火起。
張傳良一把將莊嚴拽了下來重新坐到了沙發上。
但莊嚴此時已經氣得鼓鼓的,像是一個鼓起了氣的蛤蟆。
“莊局,據我了解,這個王寶來並不是一個做事冒失的人,而是很有頭腦,他突然對你小舅子下這麼狠的手,自然有裏麵的原因。這事兒你也別怪我多嘴,勝業平時賣假酒給客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重點不在這裏,而是我覺得王寶來可能是故意高調行事,想著做咱新鄉地麵上的地下老大。”
“就他?”莊嚴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道。
“莊局別小看了這人,這才多短的時間,他就辦起了這麼一個全省有名的廠子來,關鍵是人家的酒不愁賣,省裏領導都支持,縣裏就更不用說了。我看啊,不久的將來,咱新鄉的商界領袖非他莫屬了。到了那時候,他跟省裏的那些大人物勢必交往更深了,縣裏的人,誰也動不了人家。”
盡管莊嚴嘴上不服,但他心裏卻是清楚,曹芸樂本來都是兩口子好好的,後來竟然就離婚了,可那個王金山卻愣是沒敢把王寶來怎麼樣,這已經說明了問題。還有,曹芸樂表麵上是於海濤一手提拔了他,可在曹芸樂臨去省裏任職的時候的酒宴上,似乎並沒有對於海濤說過一句感激的話。這事兒到現在也有不少人在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