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哥自然希望我到公司後能學些實際本領。上班不到一周,我便被外排到東南沿海一個港口城市。公司在那邊發展新業務,需設立一個類似分公司的辦事機構,我哥希望我去一線鍛煉一番。和我前去的還有公司六七個業務老手,我主要任務是學習,剛到那裏正是炎夏,溽暑難耐。我中了一次暑,上吐下瀉,痛苦極了。以至於後來一提到盛夏的南國我就不寒而栗。半年後,那邊業務進展比較順利,我在年前返回濱海總部,春節過後沒再走。我留在了公司的運營部,這是公司很核心的一個部門,我哥安排我在這個部門其寓意不言而喻。其實在這個時候,我的思想已經發生了變化。我意識到我不適合在波詭雲譎的市場行為中指揮若定,或者說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錙銖必較的商業行為,也可以說我不是搞企業做生意的料吧。為此我也鬱悶了很久,畢竟這年頭可以在商場一展身手是無數人的夢想,何況我哥已經搭建好了平台,我隻要努力,肯定會成為我哥的左膀右臂。但是當我逐步意識到這不是我內心最想要的後,我邊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在這段日子裏,我的那心是彷徨矛盾的。畢竟放棄唾手可得的榮耀,重新麵對不可預知的前程確事需要足夠用氣.但是我終究還是聽從了內心深處的召喚。後來我試著跟我哥談了自己的想法,他一開始很意外,試圖說服我改變我,但是我去意已決。且我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談自己的想法,他同意了。我決定還是選擇去做律師,我雖然知道這不一定能實現我的夢想,但是至少我該嚐試一下。經過我哥從中周旋,我到了濱城有名氣的“天衡”律師事務所工作。在跟我哥吵架時,我已經在這家事務所工作一年多了。

而關於這次吵架,我實出無奈。當然賭氣出走也不對。但是我總覺得我是受害者。其實我哥倆關係一直非常融洽,在我印象中連臉紅都少有。事情經曆大致是這樣:吵架前幾天的一個晚上,我去哥家吃飯。我畢業後就跟大哥一家分開住了。其實哥嫂待我很好,沒一點攆我的意思,在她們眼裏,我就是這個家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嫂子是個很賢惠溫柔的人。我哥當年在做業務員時和她相識。她那時是一家造紙公司的跟單員,算是我哥的客戶。後來就跟我哥一起出來做事情了。她跟我哥吃了很多苦,雖然現在日子好了,但是她依然保持以往的平和溫順,沒絲毫暴富人的驕橫。我覺得我哥嫂應該算是相濡以沫的模範夫妻。我哥家房子也夠大,是複式結構,足夠我住了。我執意要搬出去主要覺得哥有了自己的家庭,應該有屬於他們的空間,我一個大小夥還跟他們住總歸不方便。何況他這些年受了那麼多苦。我呢,25歲的大男人了,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和生活方式。也覺得自己住會自由一些。於是我哥在離他家一街之隔的一個新樓盤為我買下了一套130多平方米的房子,幫我裏裏外外裝修收拾妥當了,我在依依不舍和對未知生活的美好期望中搬進了新居。我雖然自個住了,不過我還經常去哥家吃晚飯。有過單身生活的人大致都有體會,一日三餐很令人頭疼,大多時候都是糊弄兩口草草了事,更甭提什麼營養搭配了。不過我最難以忍受的是一個人坐在餐桌旁的孤獨感。當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環形的餐桌旁時,無論你麵前擺的是何種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都會覺得索然寡味。所以我每天下班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參加單位宴請、朋友聚會以及去我哥家吃飯。去哥家最開心的事其實也並非單純吃飯,而是可以和我兩周歲的侄子玩耍。我幾天不見他就想的慌。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家夥很招人喜愛。我們給他起了個乳名叫樂樂,希冀他能開心快樂的意思。樂樂的降臨給我們大家增添了太多樂趣。我還經常從樂樂身上引發很多感慨,其中最常冒出來的念頭就是我和我哥哥小時候是什麼樣,樂樂現在的樣子像不像我哥小時侯的樣子,還有就是這個孩子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我對他的未來好奇。孩子是我們生命的延續,總是承載著豐富多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