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臉黑得可不是一般的難看,像是暴風雨前布滿烏雲的天空,又像是傳說中大開殺戒後的腥風血雨,總之很恐怖,讓她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過頭了,海螺。”他的聲音總是那麼雲淡風輕,盡管帶著一絲責備。
她做過頭了?哼哼,他也知道被人激怒的滋味了吧。
“這些話可以把你送進地獄。”他仍舊淡淡的看著她,眼底有擔憂與關懷交替。
這話會把她送進地獄?
海螺仔細琢磨著這話,陡然間明白過來。
滄漓再怎麼說也是古人,且代表地位為統治階級。
她這番話說得可是針針紮入統治階級的血肉,倘若她真把群眾說動了,去造反,那她得罪的可就不是滄漓一人,而是整個封建社會的主宰了。
她的曆史學得不怎麼好,但“文字獄”這種事,還是聽過的。
一篇文章都能挑出思想上的反動,更何況她這麼激進而又露骨的言論!
“你這番話,還對誰講過?”滄漓緊緊扣住海螺纖腰,原本清澈的目光此間看來,銳利異常,口氣亦是咄咄逼人。
“沒……沒對誰講過。”海螺嚇住了,口齒不清。
“你知不知道,你這話會害死多少人?我不管你從小受過怎樣的教育,總之,呆在天河,你那些想法是萬萬不可被人知曉的。”
海螺目瞪口呆的望著他。
“如今在我這裏,我尚可以不計較。倘若你在太子府說了這番話,恐怕柳家會被株連十族!”滄漓扣著海螺的肩,“你明不明白你這話會得罪多少人!得罪了什麼地主也就罷了,若是真叫有心人聽了去,你就是一千一萬顆腦袋,也不夠砍,知道嗎,我的小海螺!”
“我……”無言以對,隻能接受腹黑男教訓。
修長的指,輕輕撫弄著如絲的黑發,眸光溫和,帶了幾許真誠,還似有些……愛意?
盯得海螺心似小鹿,不停亂撞。
“海螺,我一直認為你是個聰明的姑娘,至少,你懂得怎樣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然而,你方才的話,真的把我嚇到了你知道嗎?”
“滄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