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羅刹”忽然停住腳步,“前方根本沒有被踩過的痕跡。不好!中計了,‘老King’有危險!”這時後麵一聲槍響傳來。
“紫羅刹”轉身急奔,其他殺手也隨後跟上。還未到“老King”停留的地方,又傳來一聲槍響。“紫羅刹”腳步一頓,意識到不妙,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跑去。到地方一看,‘老King’和‘青羅刹’額頭中彈,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眾人心裏充滿了恐懼和驚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沉默的“紅羅刹”越眾而出,沉聲說道:“我想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組織會對我們的懲罰吧!肯定是生不如死。大家不如全力去追‘劍齒虎’。活抓到之後,交給組織。以後的首領‘婆羅’在泄恨之後,也許會因為組織的精英殺手損失慘重而繞過我們。”
眾殺手一聽在理,開始有序地配合著追擊徐一鳴。很快,“紅羅刹”因為天生對血味的敏感發現了徐一鳴遺留下的血滴。“色澤紅黑,應該是腎髒遭受重創,肯定逃不快。”在她的帶領下,殺手們一路尾隨。
雖然殺手們謹慎小心,依然不可避免地驚動了森林裏的鳥獸昆蟲。徐一鳴因為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得到了一本吐納心法,平時勤練後較之常人更加耳聰目明。於是,他很快發現了後麵追兵的動靜,故意沿著一個方向走一會兒又拐回來走另一個方向。然而,因為匕首紮破了腎髒,無法及時拔出包紮,即使用手捂著,血液也一直不停地滲出。
很快,殺手們形成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可供徐一鳴選擇的方向也隻剩下前方。殺手們為了防止他臨死反撲,開始有意識地放慢追擊的速度。
隨著血液流出增多,徐一鳴感覺自己頭暈目眩、身體發冷,心跳也越來越慢。耳朵似乎出現了幻覺,聽到了水流的聲音。徐一鳴一直朝前走著,似乎看到了刺目的陽光,前麵的水麵很寬,水流也很急。他心裏冒出來一個念頭:“既然回不到家了,葬在水裏也不錯,總比在基地的刑罰室要舒適得多,也許還可以順著水流漂到離家更近的地方。”於是,徐一鳴集中最後的意識控製著自己的身體倒向水裏,似乎還聽到了殺手們大呼小叫在向他追過來。“讓這些小王八最後失望一次也不錯。”心裏暗暗地得意了一下,就這樣意識陷入了黑暗。
徐一鳴在水裏時起時伏,意識時聚時散。過了也許好長一段時間,徐一鳴感覺到水流越來越來,身體正在隨著水流加速前往某個地方。當意識到身體進入到一個漩渦之中在不停旋轉下沉的時候,徐一鳴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這漩渦也真TM夠深的!”
“家裏準備後事吧,老夫無能為力。”大夫歎了一口氣,收拾藥箱準備離開。心裏微歎“可憐了一個好後生。”
“安平!安平!你快醒醒啊!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村邊的太平河根本就不太平,那裏有水鬼,你怎麼就是不聽啊!現在你走了,我怎麼和你死去的爹娘交代啊!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沒了呢,老天不長眼哪……”
徐一鳴恢複意識還沒睜開眼,就聽到旁邊有一個撕心裂肺的哭聲和一個刻意壓抑的低泣聲。屋外還傳來幾聲歎息和低低的交談聲,“許家就這樣絕了後了,真是可憐啊!許秀才這麼好的人,每次見了人都笑著打招呼……以秀才老爺的身份也從來沒有看低我們這些破落戶,老天爺可真是瞎了眼了……”“誰說不是呢。許秀才去世之前每年春節都給我們免費寫春聯,從來沒收過一點東西。唉!”
聽著他們的交談和周圍的哭聲,一段記憶和悲傷的情緒忽然湧入徐一鳴的腦海中,引起陣陣脹痛。哦,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叫許安平,家住安陸府青平縣餘家村。父親是許秀才,在十八年前和母親搬到餘家村,是村裏唯一的外姓人。十七年前,母親死於難產;七年前,父親憂思加過度勞累,感染風寒去世。後麵自己利用父親留下的一點錢財和字畫勉強果腹,一直被隔壁的餘老爹和餘大娘接濟。記憶中還有一個蒙麵的林叔,因為八歲那年下雪的冬天自己給倒在路邊的他喂了幾口熱水,他說可以滿足自己一個願望。想起父親因為家裏沒錢買米而一個人在昏暗的燈下愁眉苦臉,就說想賺大錢。後來每隔一段都會見到他,他訓練自己成為刺客。記憶中留下的都是不斷的挨打、練劍、挨打、學設陷阱、挨打、學會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