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平端著酒碗自顧自地喝著,嘴角微微帶笑說道:“薛兄,小弟我今日得罪了戴昌德,你可有見教?”
薛平川收起笑容,麵色有些凝重地說道:“你這段時間確實要小心一些。戴昌德那小子最不是東西,而且還很記仇,屁大點事情他都能記上好幾年,而且手下也有不少地痞無賴。我勸你這段時間最好躲著他走,如果實在因為運氣差被他堵住了,你就朝承天門千步廊那邊跑,來北鎮撫司來找我。再多給戴昌德兩個膽子,他也不敢來我北鎮撫司撒野。”接著又饒有趣味地看了看許安平,笑著說:“如果為兄這雙眼還沒瞎的話,我看許老弟的武功應該不差。那幾個潑皮破落戶,你應該不放在眼裏吧。”
“唉,即使再英雄了得也過不了美人關哪!何況小弟就是常人一個。”許安平端起酒碗和薛平川碰了碰,眼色朝旁邊看了看。
薛平川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賤賤模樣,朝許安平豎起大拇指哈哈笑著說道:“我懂我懂,兄弟真是性情中人!就衝這個,咱們再幹一個。”
許安平無奈苦笑,心裏真想把一刀戴昌德宰了,免得後麵一係列的麻煩,可現在情況根本就不允許他隨意出手。他可不敢小瞧京城裏的能人異士,稍不留神自己可能就會陷進去,更別說還帶著鄧小可她們了。不過眼前倒是有個機會,可以試一試。他試探地問道:“薛兄,不知諜情司最近可還招人?小弟粗通文墨,頗通拳腳,自信不弱於他人。”
薛平川麵上有些驚訝,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諜情司招人可是很嚴格的,不是說功夫好就能進去,最關鍵的還是要家世清白、對上忠誠。不過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混到百戶了,身邊還是沒有一個得力的心腹屬下,在衙門裏做事處處受製,眼前這人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想到這裏,他用力地拍了拍大腿說道:“許老弟想加入諜情司,這可不太容易。不過既然咱們兄弟投緣,為兄我可以回去幫忙打聽一下。”
許安平麵露欣喜地說道:“無論成與不成,小弟先行謝了。”他端起酒碗一口幹了。
“好!許老弟豪氣,為兄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你家居何處,祖上所從何業?可有作奸犯科之舉?老弟勿怪,諜情司乃是天子親軍,從不收來曆不明或家世汙濁之人,所以考察身世背景是加入諜情司的第一道工序。”
許安平沉吟了一下說道:“為兄多慮了。小弟山東安陸府青平縣餘家村人士,幼年時父母雙亡,由鄰居家餘老爹、餘大娘撫養成人。八歲時,我和路過餘家村的遊方道士學了幾手拳腳。先父諱慎言,曾取得秀才功名。”
“失敬失敬,原來許老弟弟還是書香門第之後。那今日先這樣,為兄我還要出去巡查一下,免得有些不開眼的小毛賊在眼皮底下搗亂。”薛平川把碗裏的酒一飲而盡,丟下一塊碎銀子帶著七八名屬下揚長而去。接著,門外傳來一聲慘叫聲,“官爺官爺,別打了,小的是戴二爺的人。”“在爺爺我的眼皮底下盯人,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給我拖走狠狠地打。”
許安平聽了微微一笑,端起酒碗抿了一口,暗想這個名叫薛平川的人身上沒有絲毫紈絝樣子,還頗具豪爽重義之氣,應該值得一交。想過之後,他喚了旁邊的鄧小可三人,準備返回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