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平見狀暗暗咬咬牙用力撞向薛平川,將其撞了個一趔趄,自己則悶哼一聲左小臂被紮了個對穿。他怒喝一聲,一刀將愣神的刺客劈倒在地。
薛平川剛想回頭叱罵就看到薛平川被刺了一匕,鮮血染紅了半隻袖子。“啊!許老弟!”他奮起餘力把腰刀揮到極致,帶起刀影綽綽。刺客也不敢怠慢,稍微後退了兩步。然而,幾個呼吸後,薛平川也開始力竭,身上被劃傷多處。始終站在他身後的許安平也顯得有氣無力地揮動著腰刀,隻能勉強不讓自己斃命。
周圍的校尉也逐漸體力不支,慘叫聲一時此起彼伏。他們即使看到自家百戶大人被刺客圍困攻擊,想解救也是力不從心。
薛平川大口喘著粗氣強笑著說道:“許老弟,哥哥我今日欠了你一條命,看來這輩子是沒法還了。等到了地府,哥哥我請你喝酒吃肉。”
許安平裝作有些害怕,顫抖著嘴唇說道:“百…戶…大人,再…撐一…撐啊!我不能…死啊,家裏還有三張嘴要靠著我吃食呢。”
薛平川接口說道:“自己都要掛了,還擔心別人幹嘛!還是想著臨死拉個墊背的吧。”接著他又嘶啞著喉嚨喊道:“直娘賊!花鐵手你還不來救老子!老子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他一直寄希望於離這裏更近的花鐵手可以聽到動靜,然後過來救援,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刺客攻勢愈發急了起來,薛平川和許安平的防守看起來漏洞百出,不是被匕首劃傷胳膊、胸膛,眼看就要被開膛破肚了。薛平川語帶驚恐地叫道:“許老弟,哥哥先走一步。江叔會替我們報仇的,這些刺客一個都跑不了!”他此時揮動的腰刀刀勢漸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匕首刺到自己麵前而無能為力。
就在匕首離薛平川的喉嚨還有不足兩寸時,旁邊猛然衝出一道身影,一下把刺客撞得斜飛了出去。薛平川驚魂未定,稍稍定睛一瞧,原來是在刺客衝出來的時候就不見了蹤影的吳三兒。“三兒,怎麼是你啊!快躲開啊!這群人都不要命的。”
吳三兒哭喪著臉笑了笑,張了張嘴含糊地說道:“百戶大人,您沒事吧?小的這次沒逃,沒給您丟人。我小的就是覺得有點疼。”
薛平川有些急了,避開另外一個刺客的匕首走近一步緊張地喝道:“三兒,我沒事。你快躲開!給老子滾到一邊兒藏起來。”吳三兒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他仔細一瞧頓時目呲欲裂,原來吳三兒不知為何嘴角留下了一行血沫。“啊!老子和你們拚了!老子讓你們都死!都死!”許安平也看到了這邊狀況,開始拚命護住薛平川的後背。待二人頂著匕首扶住吳三兒的屍體,才發現他已經背部中了一刀。
想起這段時間吳三兒和自己的聊天打屁、嬉笑怒罵,想起因為自己的設計自己一夥人和晉陽侯次子、五城兵馬司的人鬥毆,再想起因為自己的收力才導致吳三兒慘死,許安平的心裏第一次產生了內疚之情。他兩輩子以來不是刺客就是殺手,從來沒體會過人情之暖、友誼之情,如果不是有了易蓮兒和鄧小可,他甚至連愛情都持懷疑態度。可現在吳三兒就在自己麵前為了救薛平川和自己而死,對他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想到這裏,他不再留手,而是揮刀將剩下的兩名刺客卷入刀光之中。“龜孫子!我要宰了你們,給吳頭兒報仇!你們這群雜碎,都給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