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清晨,天色有些陰鬱,秋風吹著梧桐落葉讓人覺得有些瑟瑟之意。葉南卿在天才蒙蒙亮的時候就起來了,站在院子裏看著一叢葉子已經有些枯黃的竹子,一時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似乎因為一些鬱結之事而心情不快。看著院中老竹竹節陳舊,他搖了搖頭歎口氣說道:“唉!許是竹本無心,奈何遇節難過。”
“老爺,用些早膳吧。待會兒就要去上朝了。”老仆輕步走過來躬身說道。
葉南卿擺擺手說道:“算了,沒有食欲還糟蹋了一碗米粥。讓人套車吧,待我換了衣服就過來。”
老仆還想再勸,看到自家老爺已經從沉思中清醒過來、麵色冷硬堅毅,就點頭應下。“是,老爺。老奴這就讓人去準備。”
葉南卿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還是覺得渾身有些冷,就轉身進了房間。小半個時辰後,一輛馬車在眾多護衛的簇擁下朝著皇宮駛去。
建平帝臉色泛青發暗,兩腮浮現有些不正常的暈紅,還時不時地急促地咳嗽一陣。他坐在龍椅上,已經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身體微微壓在右邊的椅框上。
在旁邊時候的馬德勝眼裏都是擔憂的神色,身為心腹太監,他是知道皇上身體狀況的,實在是不容樂觀。看到朝堂的諸位大臣在山呼萬歲之後沒了聲響,他高聲喊道:“有本早奏,無事退朝。”
即使這樣,還是沒有人肯當這個“出頭鳥”,因為大家都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很複雜,稍不留神可能就是丟官去職,甚至是粉身碎骨。
建平帝強提精神,溫聲問道:“葉愛卿,前幾日朕聽說你遇刺身受重傷,愛卿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葉南卿急忙出列躬身回答道:“有勞皇上掛懷。臣當日遇刺是受了一些傷,不過被太醫診治過後將養數日,已經好多了。隻是現在身體空乏疲憊,實在難以勝任處理朝廷事務。為了朝堂的順利運轉,微臣希望皇上能另擇賢能,容微臣在家休養一些時日。”
建平帝急忙阻止,說道:“葉愛卿且勿如此說。你可以在家休養,順便處理一些處理政務。現在這個朝堂還是離不開愛卿的。”他見到葉南卿還想要推辭,直接擺擺手說道:“葉愛卿,能者多勞。你就別推辭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其他人還有沒有事情需要上奏的?”他見到朝堂眾人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嘴角泛著冷笑,語氣淡淡地說道:“怎麼都不說話了?朕不上朝的時候,一天能收到上百封奏折,好像朕一日不上朝,國將不國、天下就要大亂一般。今兒個倒是安靜了,是不是諸位臣公見不得朕閑下來啊?”
葉南卿作為事實上的百官之首,又趕緊走出隊伍躬身請罪。“請皇上恕罪!臣下憂心皇上龍體,若無要事,是不敢驚擾皇上休養的。咳咳咳……”似乎是牽動了胸口的傷勢,葉南卿劇烈地咳嗽起來,右手撫著左胸身體開始搖搖欲墜。幸好後麵的大臣眼疾手快,急忙將葉南卿扶住。這時,他手持的笏板滑落在地上。
建平帝一下站了起來,厲聲喝道:“快傳太醫!”下麵的朝臣又是一陣慌亂。
片刻之後,葉南卿醒轉過來,躬身道罪:“請陛下治微臣殿前失儀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