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川朝許安平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靠近低聲對徐德利說道:“徐老頭,對不住了。這次的事情實在太過於重大,本官也沒辦法輕易信人。”他抽出一把半尺長的鋒利匕首頂住徐德利的後腰,然後讓其出聲把外麵的孩子叫進來。
徐德利見到這種情況,心裏哪裏願意,可想到屋子裏還有一個人在虎視眈眈,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他的兒子雖然粗通點拳腳,平日裏三五個棒小夥也近不了身,可見到北鎮撫司這幫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估計連跑都跑不了,更何況前院還坐著不知道幾個小旗校尉。他臉色發青,急得滿頭大汗,感覺到後腰的匕首已經刺破皮膚,而另外一人也做出欲奪門而出的架勢,趕緊咽了口唾沫聲音平靜地說道:“虎子,爹正在和朋友商量事情,你有事的話就進來吧。”
幾個呼吸後,徐小虎貿貿然闖了進來,讓徐德利一陣歎氣。這孩子平日裏吃飯隻長頭不長腦子了,自己都說在會朋友了,還是不管不顧地衝了進來。
徐小虎看到屋子裏竟然是兩個完全陌生的健壯漢子,心裏有些警惕,開口問道:“爹,這兩位叔父是什麼人?孩兒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徐德利略顯不自然地笑了笑,正準備編個謊話的時候,薛平川已經笑著開口了。“你就是虎子吧?剛才你爹還在說你呢,果然長得結實。”他轉臉對徐德利說道:“老徐啊,沒想到咱們這些年沒見,虎子都長這麼大了啊。上次我過來的時候,他才五六歲的模樣,天天就知道調皮。”
徐德利接口說道:“是啊,日子過得真是快,咱們也有近十年沒見了。”他衝著兒子喝道:“虎子,這是你薛叔,咱們家在京城的親戚。他這次是特地來看咱們的。還不快來叫人?”
徐小虎大大咧咧地喊道:“薛叔。”然後他轉臉看著許安平,有些好奇對方身材瘦削,卻讓人隱隱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薛平川隨意地笑著說道:“虎子,這是家裏的護院頭領,功夫可是漂亮著呢,尋常漢子十個八個都近不了身。”
徐小虎眼光發亮,即使說著話眼睛也離不開許安平。他本就是愛武成癡,可家裏也請不起厲害的師父,就隻能天天在街上打混。周圍的青皮混混已經被他收拾的見到他就一溜煙跑得沒影了,追都追不上。他這些日子正手癢著呢。
“怎麼著,想和許護衛過過手?”薛平川拉著徐德利坐到旁邊。
徐德利見到兒子不知天高地厚地連連點頭,連忙喝道:“虎子,不準沒大沒小的。你薛叔和這位兄弟剛到,還沒好好歇息,哪有你這般待客的?快給我滾出去!”
薛平川攔著徐德利,眼神銳利地盯著對方,轉向徐小虎時已經平和了,笑著說道:“他們搭幾手,不礙事的。我看虎子的底子也是不錯,應該是沒名師指點。這樣吧,許護衛,你待會兒注意點,不準沒輕沒重的,可別傷著了虎子。”
徐小虎哪裏受得了這種語氣,憤憤地說道:“不要留手!我手裏可不是沒有東西。”說話間已是出了房門來到院子裏,隨手紮起衣服的前襟。一看這輕車熟路的樣子就知道平時沒少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