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人人皺著眉頭,冷風在飄雲觀中的地位最高,比掌門還要高一輩,而在冰字輩中,除了掌門冰虛之外,尚有冰林、冰岩和冰霜,他們是掌門的同輩,其他的都是水字輩,是屬於弟子輩了,因此誰也不敢上前多話,得罪師叔和太上長老,況且他們也根本不知道兩人為何而爭論得動起了手。
冷風的劍氣已經凝結,雙手一推徒然射向冰林,那道寒劍從空中呼嘯而過,卻在半空中被一道熱氣擋住,無法前行,那熱氣瞬間便將那幽冥神劍融化,落下滴滴水珠。隨後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大殿之上,竟然同門相殘,成何體統?” 隨之一個人影飄過眾人頭頂,落在蚩尤木像下的座位上。
來人跟四十多歲,臉上黝黑,身材魁梧,眼神和語氣之中透露著威嚴。眾人皆起立,喊道:“弟子拜見掌門師尊。” 此人正是飄雲觀的現任掌門冰虛。
李曉玲正在奄奄一息之中,徒然聽到掌門師伯來到,於是用最後的力氣偏轉過頭,細如蚊蠅般的說道:“飄逸宗弟子李曉玲奉家師之命前來拜訪掌門師伯。”
冰虛剛一落座,看到殿下趴著一對滿身鮮血的男女,很是詫異,正要詢問,又聽到李曉玲微弱的聲音,看到她那模樣,卻突然臉色沉重了起來,不禁問道:“你師父是誰?本尊跟飄逸宗沒有往來。”
“家師名諱伍言詩。”李曉玲又輕輕地說。
“伍言詩?”冰虛還是有點不解。
“師兄,伍言詩就是冰雨師妹。”冰林補充道。
“冰雨?”不虛臉色更加凝重,雙眉緊鎖,臉上肌肉不停地抽搐。
座下弟子卻是更加迷惑,他們這是第一次看到師父如此失態。
“冰虛師侄,這女子正是那兩個賤人的野種,我欲取了他們的性命,冰林師侄竟然阻擋我。”冷風說道。
“冰雨師妹!”冰虛又喃喃地喊了一聲,忙從那椅子上飄了下來,落在李曉玲和江邊柳的身邊,在他兩人身上點了幾處穴道,才封住了血脈,止住了血流。
他木然地看著他曉玲的臉,得出一個跟冷風同樣的結論,太像了,實在跟他太象了,而那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卻又跟冰雨師妹的眼睛一模一樣。他蠕動了一下嘴唇,不禁又蹲了下來,細細的打量著她。卻心如刀絞,湧出一絲淡淡的醋意,想不到冰雨師妹竟然懷了他的骨肉,二十四年了,他沒有她的消息,當年冰雨師妹離開飄雲觀的時候還和這少女年紀相仿。
“你師父在哪裏?”冰虛問道。
李曉玲來到飄雲觀,終於聽到了一句暖心窩的話了,不禁微微的笑了笑,隨後又淒慘的說道:“我飄逸宗已被金玉盟滅了門,滿門六十多女弟子隻剩下我一個,師父為了救我,自己也死在金玉盟手下。”
“嗷~~”
冰虛長嘯了一聲,聲音仿佛要將屋頂掀開一樣,震得殿上瓦片滋滋直響,臉上表情異常的痛苦,隨後又問:“金玉盟是什麼來頭?竟然在江湖上滅門?我非鏟平他金玉盟不可。”
“金玉盟為了爭奪……”江邊柳說。
“金玉盟為了爭奪江湖地位,消滅了很多門派,我飄逸宗也難逃厄運。”李曉玲打斷了他的話,她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江邊柳身上的秘密。
冰虛手指緊握著拳頭,關節咯咯直響,臉露絲絲殺氣,他得為冰雨師妹報這一仇。
“師兄,他二人被師叔的幽冥神劍貫通胸口,恐怕性命難保。”冰林走過來提醒道。
冰虛頭也不抬,冷冷地說道:“冷風師叔,幾十年了,你也幾十歲了,想不到你還是如此耿耿於懷,出手如此狠毒,我膽敢行使掌門權力,罰你去秘境麵壁七日,好好參透參透,該放下的,必須得放下,你可願意?”
“行,冰虛小兒,我翅膀硬了,敢罰我了!你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冷風罵罵咧咧地退了下去,徑直朝殿後走去,盡管她比掌門輩分要高,但是在一個門派裏,維護掌門權威,那是任何一個門人必須遵守的規矩。
“這麼重的胸口創傷,即便是師尊在此,想必也無力回春,師妹,我對不起你啊……”冰虛說著,竟老淚縱橫。
“有沒有銀針?我自己來醫治。”江邊柳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