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持荷葉的判官麵無表情的冷聲問道:“何時來的?”
“是勾魂判官,好像是黑白無常!”江邊柳輕聲附在寧畫耳邊說道。
“那怎麼辦?”寧畫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別怕,見機行事,讓我來跟他說。”江邊柳咬了咬牙,走上前作了個揖,拱手應道:“傍晚五時。”
“死因何故?”人高馬大的勾魂判官朗聲道。
“回判官,我們是自殺殉情!”江邊柳回答道。
個高的陰差聞言,衝身後的矮胖陰差言語了兩句,矮胖陰差連連點頭後,走上前仔細打量著兩人,那眼神十分古怪,讓江邊柳和寧畫感覺渾身不自在,也不敢抬頭去看他,自顧自的低著頭,寧畫的雙腿都在哆嗦。
矮胖陰差眼尖,扯著沙啞的嗓音問道:“你身後那人,死因何故呀?”
寧畫聽到後頓時身子一顫,用手扯了扯江邊柳的衣角,江邊柳佯裝淡定的笑道:“回判官大人,她就是她跟我一起自殺殉情的啊。”
“殉情?”矮胖陰差神色一暗,突然抬手指道:“你倆把嘴巴張開給我看看。”
江邊柳聽到後連忙將嘴巴張開,伸出舌頭來,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哼!”矮胖陰差似乎發現了端倪,衝身旁的高個陰差點了點頭,高個陰差穩步走下拱橋,湊近了用鼻子聞了聞,臉色陰沉的伸手指了指寧畫道:“你也把嘴巴張開!”
寧畫慌忙張開了嘴巴,高個陰差又湊上去聞了聞,眉頭一皺道:“你們二人是如何自殺的?”
“是這樣,我們二人從小青梅竹馬私定終身,怎奈我們家庭不允許我們在一起,她家裏是二品官員,而我家卻是世代務農,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很難得到社會的認可,我們在今天下午偷吃了禁果,享受了魚水之歡肌膚之親後,雙雙吃了最先進的毒藥,才來到這裏,還請二位大哥往開一麵,給條明路。”江邊柳滿嘴瞎話的胡謅,一旁的寧畫生怕對方看出破綻,嚇得冷汗直冒,牙根打顫。
“行了,別胡編亂造了,什麼樣的死法我們沒見過?還最先進的毒藥!”高個陰差擺了擺手,怒道。
江邊柳聽得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賠笑道:“是,我們兩個人真的是服毒而死的。”
高個陰差冷哼道:“現在陽間的人都怎麼了,一個二個削尖了腦袋往陰間竄,難道不知道生命的可貴嗎?都什麼年代了,還拿服毒殉情的舊故事來騙我們?”
“這女子倒是不錯,可惜了還是個陽人,要真是個陰人,我今夜就要上了她。”矮個子陰差猥瑣的看著寧畫,舔著舌頭說道,看來這男人的好色是不分陰陽兩界的。
兩人聽他這樣一說,知道已經暴露陽人身份了,已無法再隱藏,對視著了一眼後正準備攜手逃竄,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二位差爺,這兩人是我請來做客的通靈人,為我在地府幫忙辦點事,在地府逗留幾日就回去,還請差爺放行。”
江邊柳放眼望去,隻見那人披頭散發,根本看不清模樣。
“你是何方小鬼?竟敢私請通靈人?你不怕入十八層地獄嗎?”高個子鬼差厲聲喝道。
那人從身上摸出厚厚一疊紙錢塞到高個子鬼差手中,躬身說道:“這是小的給二位差爺的孝敬,還望差爺通融,小的實在需要這樣的通靈者。”
那高個子鬼差打開細看,均是十億百億麵值的冥幣,是從陽間燒花過來的,足有四五十張,兩鬼差臉上微微有了些緩和。
高個子鬼差往那人四周打量了一番,奸笑著說道:“近年來陽間隨意提高冥幣麵值,導致地府通貨膨脹冥幣貶值,你這點錢還不夠咱哥倆個喝茶呢!”
那人心神領會,又從口袋裏莫出更大的一疊冥幣遞家過去,那兩個鬼差笑著開始清點冥幣。
“如若不夠,待家人燒來時在孝敬二位差爺,我就領這兩人進府了,差爺意下如何?”那人又說,仿佛非把江邊柳二人帶進地府一樣。
兩位鬼差相互在耳邊嘀咕了幾句,高個子鬼差說道:“我們給你十日的時間,十日之內必須返陽,否則你們就永遠就在地獄裏了,打入枉死鬼行列。”
“多謝差爺!”那人拱手作揖道,又對江邊柳和寧畫說道:“快跟我走。”
媽的,這陰曹地府也跟華夏陽間一樣啊?貪贓枉法無處不在?連勾魂判官都要錢通融!竟然還有通貨膨脹?江邊柳心裏想道。卻想不明白這人到底是誰?為何要幫自己?
先跟他進入地府再說吧,江邊柳來不及猶豫,拖著寧畫就跟著那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