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7日,離期末考試還有17天。為了我的將來,特地在這天親自到購書中心買輔導書,爭取在期末考試中能補足我之前的遺憾。
花了幾小時終於挑到我想要的輔導書,立刻買下該書拿回家慢慢看。在回家途中,我進入一條稍微偏僻的小巷行走,走著走著感覺身後有動靜。於是我轉頭一看究竟,果然瞧見身後有幾位社會青年手持木棒。他們知道自己已被暴露,帶頭的把木棒指向我,跟他的手下們喊:“目標在這,兄弟們,上!”不必思考,這些人肯定是黃天錦出高薪指使他們的。想打我?沒那麼容易。我什麼都不顧,想上去跟他們單挑,但我隻會使出一點三腳貓功夫,怎樣對付他們啊?我唯有捧著輔導書奮力向前方逃跑。我跑足九條街,早是氣喘籲籲,那些人仍是不肯放過我。我突然想出一個主意,停下來對他們大喊:“這裏是我的地頭,如果你們敢惹我,就別怪我老大給你們一點教訓啊!”他們卻一點不害怕,還很囂張地說:“你這種小把戲早就有許多人用過啦,下次可以搞搞新意思嘛,對啦,沒有下一次。我們之前都不認識你,可是有一個叫‘黃天錦’的人,出很多錢讓我們揍你。”我欲與他們談判:“各位兄弟們,她出幾千給你們嗎,我待會出更多的錢給你們,回去找她。”但帶頭的說:“你有錢嗎?人家可給了我們幾萬塊啊,你現在可以拿出來嗎?”納尼?沒辦法,我隻能拔腿就跑,他們一邊繼續追著我一邊大喊“別跑”。不知走到哪兒,我被一塊小石頭絆倒,倒在地上,不能立刻起身,他們及時追上來用木棒圍毆我,我難以反抗。大概兩秒鍾後,民警巡邏車剛好經過,發現有人鬥毆,馬上把他們驅趕走了。隨後巡邏車下來一位男民警,走上前去看望我:“這位小夥子,請問你傷得重不重?”我趕快查看一下身上有無傷痕,隻發現了手臂刮傷了,就客氣地回答這位民警:“沒事,沒什麼大問題。”
“小夥子,請問你為什麼被那些社會青年毆打?”
我猶豫了一下才回應道:“這可能是有人找他們來毆打我吧,可能是。”
這位民警聽後,感到可疑,繼續詢問我:“小夥子,那個人與你有仇?”
我還是想了一會兒,再回答:“額,警察先生,你也許知道。這裏是城中村,混雜著許多人流,有他們在是必不可少的,因此這類事件的發生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我希望你們民警在執行日常任務時,要注意多點巡查,別讓他們出來鬧事算是很好了。你現在不必擔心我的情況,我能夠起來,剛才的這件事對我來說不算是大問題。”於是我邊說邊起立,接著不理那位民警自己回家去了。
幸虧我傷勢沒至於嚴重,隻是擦一下皮,沒留下疤痕。這該要謝謝民警他們。可是黃天錦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我確實不敢想象。還是要問問林欣好了。
“林欣。”我沒來得及說下一句,林欣看到我那副模樣,急忙問我:“你剛才被人揍你一頓嗎,你說說你哪裏痛,我帶你去醫院做全身掃描。”
“謝謝你的好意,林欣。我確實在剛才被人揍一頓,但很快有人製止打鬥,因此我沒受到太大的疼痛。那些人自己也承認是黃天錦指使的。林欣,你能準確預測到黃天錦下一步會做什麼?”
林欣卻說:“對不起,我的堂弟。我必須要親眼看到對方,才能準確猜出她心裏想什麼。我一眼都沒見過黃天錦的模樣,更不要能猜到她想什麼呢!”
她接著說:“可是我剛剛知道,你剛才回想起黃天錦曾經對你說過這句話:‘你所做的行為我一定會連本帶利地還給你,讓你享受一下被折磨的滋味,等著瞧吧。’我估計,她下一步應該會做這樣的事。鍾道明,你可要小心啊!”
我估計自己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2011年12月20日,離期末考試開始不到半個月,學校也開始全麵進入備戰期末考試的衝刺階段,體育課等次要課程被暫停,為考試讓步。我就從那天開始,整天待在教室坐著複習。但不要緊,因為如今天氣逐漸變冷,外麵正刮三級大風,走廊裏隻有幾個不怕冷的在哆嗦,我能躲在教室裏取暖是挺幸福的。每節課裏,我不是要測試,就是要拿出練習冊做幾頁練習,不然是背重要的知識點,再加上平時教室並不是保持通風,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我簡直無法支撐下去。好在現在放學了,可以舒緩我緊張的心情,也讓我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回家途中我回想起三天前的事,便認為林欣既然能猜中我將來命運如何,那即有可能她私下……換種思維,如果林欣與黃天錦真有私下交往,為什麼林欣給我提示呢?她是好人,應該不會與黃天錦串通的,應該是。再回頭想想,我曾經讀過有關讀心術的書籍,注意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可她的身體語言可以證明她真的沒說謊,林欣應該是個好人,不會暗地傷害我的,對的。
我偶然碰見一位老朋友,接著我們很高興聊起一些往事,不過我們此時此刻的話語實在太多,所以就隨機找了一間路邊小吃攤檔坐下慢慢聊。大概聊了十分鍾後,不知誰在大喊:“城管,城管——,城管來——了,來了!”隨即一些在路邊亂擺亂買的攤檔小販們帶走自己家當用百米衝刺般速度與城管玩“貓抓老鼠”的遊戲,當然這次是小販們能夠及時回到自己的窩裏,可城管並非一無所有。幾位城管來到仍是風平浪靜的路邊小吃攤檔,找來該攤檔的檔主進行談判。
“小姐,我們是城管。我是管理這個地區的侯城管。我在說話期間,請你耐心聽我講完。我們這次來呢,是因為你所擺的小吃攤檔,占據整條馬路近25%的空間,使這裏原本的交通變得更加嚴重。所以,我們有權對你沒收你的攤檔且罰款。”侯城管紳士般向女檔主說。
女檔主聽後先是一麵憤怒,表示不滿,之後抽去身旁的板凳,往侯城管砸去,侯城管躲閃不及被板凳扇倒在地上。其他城管看到侯城管倒下,忍不住要迎麵衝上去赤手空拳進行反擊,可被侯城管阻止了。而這次打鬥的發生引起周圍許多人的注意,有一些人拿出手中的手機,或者是攝像機、相機,對準焦點,拍下最精彩瞬間準備上傳到微博裏;而我們停止聊天,淡定地坐在那裏看,反正我們現在很安全。就在此時,侯城管不經意看到我,便不理睬女檔主,轉過身來,用邪惡的眼神盯住我,說:“終於找到你了。”我感覺到有一陣陰風正迎麵吹來,我有不祥之感。於是我輕聲對老朋友告辭:“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些事沒做呢,我先走了,下次再見。”說完我立刻離開座位撒腿就跑。侯城管叫上其他同事一起要活捉我,他們躍過我曾坐下的椅子,手拿板凳追著我。
一邊我奮力逃跑,一邊想怎樣擺脫侯城管他們的瘋狂追逐。這個侯城管一定是黃天錦吩咐他去生擒我的。突然侯城管竟把手上的板凳往我扔去,近幾秒鍾後,板凳狠狠拍中我背部,板凳飛過來的重力大於板凳本身,而我也沒及時做好任何準備,承受不了,隨即我倒臥在地。很快,侯城管趕過來,對我大聲地奸笑:“哈哈哈,這次讓我抓住你了,看你能跑哪?”我看到四周有許多人圍觀我,這也包括我的同學——美玲,她也看見我這模樣,說:“原來是你是……”之後她揚長而去,我大聲告訴她:“美玲,你誤會了!”我嚐試起身,但我被板凳壓住,最後她還是不給一點反應給我。這時有一股涼風入侵我的皮骨,感到無比刺骨。侯城管又說:“乖乖地跟我回去吧!”於是他們把我五花大綁,拖著我放進執法車並帶到城管局那裏。
被他們送到城管局後,黃天錦立即從廳內出來,摸摸我的臉龐,自傲地說:“哼,鍾道明,你也有今天嘛!我說到的能做到,我還能做出更多令人怎樣想都想不到的事呢!”
“那個侯城管是不是臨時工啊?”
“是又怎麼樣?”
“那你一定要誠實回答,林欣是不是與你曾有過交往?”
“什麼?林欣是誰?你說。”現在黃天錦臉上的表情告訴我,她沒有說謊。這更能證明林欣那天說的是實話,她確實沒與黃天錦私下交往。
“他啊,他是導演,是男的。”我對她撒了個謊。
黃天錦卻不相信,反問我:“我聽說取‘林欣’這個名字的人應該是女性才對,怎麼變成是男呢?”
“你有所不知,你看看某個男主持人,名字後麵都有個‘欣’字,象征‘欣欣向榮’嘛。再說說‘劉偉’,這個名字是男性化的,可中國有一些女性是用‘劉偉’這個名字的。”黃天錦聽後就信以為真:“我明白了。”她剛才沒有說謊,也沒有做任何詭異的小動作,所以她仍到現在不知道我認識的林欣是女性,也不知林欣就是與我最近接觸較多的那個美女。
“Daddy(爸爸),快出來!”局長從裏麵出來到大廳裏,走到黃天錦身邊,伸出左手搭在他女兒肩膀上。
“黃局長,你為什麼要幫她啊?我好歹曾經幫你從小偷那裏搶回押金啊!”
“不好意思,鍾道明,我還記得那件事。但她是我最心愛的寶貝,她如果受到欺負,我作為她爸,必定要出來幫她,無論他是誰,我都會讓女兒好好地教育他。”又有一股涼風吹進我身子,我的心徹底被凍結。黃天錦先讓黃局長回辦公室,之後她手持著不知哪兒得到的鞭子說:“鍾道明,你現在被綁得無法擺脫。這也是我最想要的,Now(現在),懲罰你的時間到了。讓你感受一下當年你折磨我的滋味!”接著她用長鞭子使盡全力,準確無誤狠狠扇到我原本強壯可如今瘦弱的身軀,她每一下都令我感到巨大的疼痛感,我不得不大喊出來,嚐試讓我沒那麼痛苦一點。可惡,我自己不能逃走,附近也沒人經過,難道隻能夠隨黃天錦繼續懲罰我嗎?敬愛的上帝,快點下凡來幫幫我吧!
黃天錦一邊抽打我,一邊麵帶憤怒地說:“鍾道明,我叫你欺負我,欺負我,欺負我。看你很舒服嘛,那,我就加重口味了。”黃天錦便變本加厲往我臉龐加上一道道比之前更明顯的疤痕,我也忍不住喊疼。
“住手!”黃天錦不理會外麵的雜音。
五秒後,外麵又傳來一聲大吼:“放開這個男孩!”黃天錦仍是繼續向我發泄。
又過去了三秒鍾,一位年輕女子氣衝衝走進城管局大廳內,立刻撇開黃天錦手上的鞭子。黃天錦就轉頭看那人是誰,她先是驚訝,然後才歇斯底裏地問那個年輕女子:“請問你是誰,為什麼要幹擾我做正經事?如果你隻是來處理事務,請不要打撓我,麻煩你到二樓去見局長,否則我會呼叫保安來趕走你的。咦,看你那麼漂亮,說不定你是最近與鍾道明這個東西有接觸的那位美女?”那位年輕女子轉頭望我,我沒看錯,正是林欣。瞧了一眼後,回頭告訴給黃天錦:“你不必了解我是誰。但是,”林欣從那個詞開始加大音量,“但是你這樣虐待他,是不行的,況且這裏又是政府場所。”而黃天錦大吼向林欣解釋:“這裏是我的地方,我想做什麼都輪不到你來管。”林欣用盡牙力教育黃天錦:“雖然這裏發生的事看起來對我沒什麼關係,但是,我最看不慣有人竟然會做這種事,這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你看上去還是個中學生,不過從你剛才所作所為可以透露出你的人品比不上三歲小孩子,甚至可以說是‘禽獸不如’!”說著林欣走到我那兒,把我身上纏繞我全身的繩子解開,安慰我:“別怕,有我在。”說時她輕輕拍一下我的肩膀。今天天氣實在太冷,但我身邊無緣無故來了一股暖流,暖進我心扉。當林欣攙扶我離開時,黃天錦伸出右手的中指正對林欣,問她:“你憑什麼帶他離開?”林欣轉頭向黃天錦回答:“待會我會把這事告訴給全中國的億萬個網民,讓他們好好看清楚你這種人。”黃天錦聽後便惱羞成怒,但生怕林欣把這事泄露出去,可能將會對自己是沒任何好處,所以也沒追究下去,暫時放過我一馬。
沒走多遠,我立即問她:“林欣,謝謝你。你怎麼出現在這裏?”
“我隻是路過而已。那人是你口中所說的‘黃天錦’吧,她真是——太殘忍了,你的衣服還有臉上,留下了我數都不清的疤痕。你明天向老師請假,我現在唯一能做的是帶你回家休養。”
“什麼!還有就要進行期末考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