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色的瓶身優雅嫵媚,裝飾了幾個價值不菲的鑽石,被擺在了中間,最顯眼的地方。
每天,陸霏霏都會看著那瓶香水想念孟祁嶽,今夜,她終於不用想念他。
雖然孟祁嶽已數月不曾踏足陸霏霏的房間,可他對房間裏的一草一木依然是那麼的熟悉,一如他熟悉陸霏霏。
陸霏霏不希望給孟祁嶽留下她很空虛的感覺,忍下了與他鴛鴦浴的衝動,靜靜的欣賞他專程去法國為她買回來的油畫。
浴室門輕輕的打開,穿著浴袍的孟祁嶽出現在陸霏霏的眼前。
還是那麼迷人,擾亂了她的心跳,步伐輕盈,如蝴蝶一般翩躚,陸霏霏巧笑嫣然,纖細的手臂環上孟祁嶽的肩。
勾著他的脖子,將芬芳的紅唇送到他的麵前,微微的開啟,等待他的采擷。
如蘭的氣息吹拂過孟祁嶽的臉,酥酥麻麻的癢,像有無數的小螞蟻在爬。
孟祁嶽沒有立刻吻上去,他頓了頓,把占據腦海的倩影剝離,才閉上眼睛,埋下了頭。
雙唇即將相觸,他卻轉了方向,吻在了她的臉上,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不包含任何的激情,有的隻是虛偽的禮節。
軟玉溫香就在懷中,他的身體卻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反應,連體溫也沒有上升趨勢。
孟祁嶽很無奈,為什麼身體隻對丁晨夕有狂熱的衝動。
陸霏霏感覺到孟祁嶽像石頭一般僵硬的壓在她的身上,全然不複過去的狂熱,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孟祁嶽坐了起來,把敞開的浴袍拉整齊:“太累了,不想做。”
陸霏霏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看向孟祁嶽,幽幽的問:“是不是還在為那件事生我的氣?”
過了這麼久,他早就不生氣了!
孟祁嶽搖頭,淡淡的回答:“沒有!”
“你騙我,你一定還在生氣!”陸霏霏激動的抱緊孟祁嶽的肩,臉貼著他的臉,哀求道:“祁嶽,忘了那件事好嗎,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們重
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他也想和她重新開始,可是……戀愛並非打牌,不是說拿了把壞牌,輸掉重新再來,下一把也許就能贏。
孟祁嶽默不作聲,陸霏霏傷心欲絕,晶瑩的淚花已經在眼中閃爍。
陸霏霏拋棄了所有的羞澀與矜持,圈著孟祁嶽脖子的皓白手臂緊了緊,芬芳的朱唇晨夕開啟,如蘭的氣息呼了出來:“祁嶽,抱我……祁嶽,
我愛你……”
他依然沒有動,隻喉結上下翻滾,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祁嶽,你不愛我了嗎?”陸霏霏鼓起勇氣,抱緊孟祁嶽,小手亂舞。
孟祁嶽全身的神經驟然繃緊,逮住了陸霏霏的小手,低沉的嗓音有些嘶啞:“別這樣……”
“我這幾天太累了,沒心情,過幾天吧!”孟祁嶽鬆開陸霏霏的小手,翻了個身,躺到大床的另一側:“晚安,做個好夢!”
“晚安!”被孟祁嶽拒絕,陸霏霏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幽怨的盯著他的背影,片刻之後擠過去,像八爪魚似的抱住了他寬闊的後背。
如果是以前,孟祁嶽定會轉身,擁陸霏霏入懷,可現在,他隻靜靜的躺著,沒有別的動作。
均勻的呼吸似乎在說,他已經睡著了,請不要打擾他。
孟祁嶽和陸霏霏離開後不久,丁晨夕就開始無休無止的打嗬欠,困死了!
她揉了揉澀澀發癢的眼睛,趴在桌上,嘟囔:“我睡半個小時,記得叫我!”
裴荊南習慣了熬夜,十二點正是精神旺盛的時候,雙目炯炯有神,落在丁晨夕的身上,滿是溫柔的笑意:“去沙發躺下睡,趴桌上怎麼睡得好?”
沒有回應,裴荊南湊近一看,丁晨夕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睡得可真快!
裴荊南啞然失笑,在丁晨夕紅豔豔的唇上輕啄了一口,然後把她抱到沙發上,脫西裝給她蓋好。
……
早些時候,裴荊南就提出要幫丁晨夕的忙,她卻固執的拒絕,如果不拒絕,她現在已經躺在宿舍的床上美美的睡覺了。
在美國待了七年,裴荊南的英文水平和中文水平不相上下,一個小時不到,就把剩下的四份合同翻譯並打印了出來。
裝訂整齊之後他才過去叫丁晨夕。
她蜷縮在沙發上,像隻慵懶的小貓,惹人憐愛。
薄唇湊到她的耳邊,裴荊南低喊“懶豬起床,懶豬起床,懶豬起床……”
丁晨夕睡得迷迷糊糊,伸手拍了裴荊南的肩膀一下,他的聲音立刻就變了:“早上好!”
“你是鬧鍾啊?”丁晨夕已經醒了,但依然閉著眼睛,唇角含笑。
“起來吧,去我那裏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