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丁晨夕的肚子突然抗議起來,隻有吻還不夠,還需要食物。
“嗬,快起來吃飯,一天沒吃東西,餓壞了吧?”
裴荊南意猶未盡,卻不得不鬆開她紅潤的唇,自己先起身,再將她拉起來。
丁晨夕氣惱的甩開裴荊南的手:“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要回錦城。”
“no!”裴荊南手插進褲兜,頭一扭,果斷拒絕,義正嚴詞:“我不準你離開!”
“你……”丁晨夕哭喪著臉,用幾近哀求的語氣說:“讓我走吧!”
在丁晨夕的印象中,裴荊南是溫柔的,是謙和的,但此時此刻,站在她麵前的男人高高在上,就像主宰世界的王者,睥睨天下的傲然讓她倍感
陌生。
他真的是裴荊南嗎?
丁晨夕忍不住在心底又一次的發問,如果真的是裴荊南,為何會如此的蠻橫霸道,和孟祁嶽有得一拚。
“讓我走!”
“no!”
僵持中的兩人深望著彼此,似有千言萬語在眼波中傳遞。
那眼神,還是裴荊南的眼神,溫柔如水,皎潔如月,任誰都會在他的眼中迷失方向。
丁晨夕感覺自己在融化,她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床邊,無力與裴荊南抗衡。
“晨夕,不要有心理負擔,你現在隻想一件事,就是好好的養身體,其他的事都交給我處理,我一定會給你體麵盛大的婚禮!”
裴荊南半蹲在她的身旁,捧著她的手,送到唇邊,輕輕的吻。
沉默了良久,丁晨夕才艱難的開口:“我不愛你,不需要婚禮,更不需要你對我好。”
“笨蛋,你以為憑你的那點兒智商就能騙過我嗎?”裴荊南噙著笑,把丁晨夕眼底的掙紮收入眼底:“別說傻話了,乖乖的聽話。”
他是鐵了心要和她結婚嗎?
有些事,她應該現在告訴他,就算被鄙視,就算被輕蔑,她也要頑強的挺過去。
“荊南,謝謝你!”丁晨夕絕望的抽回手,錯開臉,不願與裴荊南對視,望著窗外烏漆麻黑的天空,看不見一點點星光,這樣的夜色,很符合
她的心境。
躊躇了許久,她才說出在心中百轉千回的話:“對不起,我不能騙你,我……懷過孟祁嶽的孩子,就算你不介意,我自己也過不了自己這關,
我配不上你!”
一字一句,說得艱難,枯黃暗黑的過往嗆得她滿嘴的苦澀。
“不要說配不配得上,我愛你,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什麼都可以不介意,真的,比起失去你的痛,那些又算得了什麼,真的隻是微不足道。”
成熟穩重的裴荊南也有慌亂的時候,他是真的不想失去她,情不自禁的把她抱在懷中,對輕輕拂過的夜風也充滿了警惕。
越抱越緊,他不敢鬆手,就怕一鬆手,她就會隨風而逝。
“不要給自己壓力,更不要背包袱,都已經過去了,你的未來隻有我!”
寬厚溫暖的懷抱,曾給予丁晨夕很多很多安全感,可在一夕之間,她的世界顛覆,這懷抱,便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呼入鼻腔的清新的薄荷味兒洗滌著丁晨夕的感官,她多麼希望,自己還是幹幹淨淨,純純潔潔。
人生不可能回到初相識,裴荊南再好也不是她可以依靠的人,就算他堅定不移,但他的家人不會接受她。
丁晨夕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裴荊南的情景,他溫和的笑在一瞬間就烙印在了她的心底,那麼耀眼的男人,想忘記也難。
“對不起!”她終究辜負了他對她的愛。
“真想連你說話的權利一並剝奪,我不想聽到你說對不起!”
從丁晨夕的口中聽不到想聽的話,裴荊南懲罰性的在她唇上狠狠吮吻。
紅潤的嘴唇越發的嫣然。
在裴荊南的吮吻中沉沉浮浮,丁晨夕就像溺水的人,拚了命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的指甲深深的鑲入裴荊南手臂的皮膚,留下一個個月牙型的甲印。
“我的手機在哪裏?”丁晨夕被裴荊南拉到飯桌前,雖然她早已經饑腸轆轆,可麵對一桌補血養生的菜肴卻完全沒有食欲。
拿起筷子,首先想到的不是填飽肚子,而是她的手機,那是她與外界聯係唯一的紐帶。
裴荊南給丁晨夕夾了一筷子黑木耳炒豬肝:“想給誰打電話?”
“今天沒去上班,不該打個電話請假嗎?”
丁晨夕心虛的解釋,她其實很想看看手機,有沒有孟祁嶽的未接來電。
如果孟祁嶽知道裴荊南把她帶到洛城來,不知道會不會大發雷霆。
裴荊南深深的凝視著丁晨夕,擺擺手:“不用打了,我已經幫我遞交了辭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