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知道,現在才算深切的體會了,做飯看似輕巧,實際也很累人。
想到裴荊南回來就能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丁晨夕會心的笑了起來,頓覺再累也值得。
“叮鈴鈴,叮鈴鈴……”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丁晨夕以為是裴荊南,伸手拿起來,看到熟悉的號碼,心下一沉,躊躇片刻,才放
到耳邊。
“喂?”
“你放在世外桃源的東西我派人給你送過去。”孟祁嶽冷靜得像寒風,丁晨夕聽到他的聲音就心尖兒直顫,一股涼意從背心竄起。
沉吟片刻,丁晨夕才呐呐的說:“我……現在在洛城……”
孟祁嶽突然不說話了,他自然知道她在洛城,不會天真的以為,她還在錦城的公寓裏等著他。
“我和你的交易可以結束了嗎?”
丁晨夕以為孟祁嶽會大發雷霆,質問她為什麼會在洛城,可他平靜得如一汪死水,沒有任何的反應,讓她很不安,隻怕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就這麼結束了?
孟祁嶽突然發現,自己遠不如想象中的那麼灑脫,他不想結束,不願結束,更不舍結束……
她不在他身邊,他必須聞著清新的茉莉花香,才能入睡,否則,一夜難眠。
孟祁嶽還是不說話,丁晨夕以為電話已經掛斷,拿眼前看看,屏幕顯示“通話中”。
呃……難道是信號不好?
丁晨夕拿著手機走出陽台:“喂,喂,聽得到嗎?”
“聽得到!”孟祁嶽的聲音這才慢慢悠悠的傳來,他的真實情緒統統隱藏在了電波的另一頭,丁晨夕聽到的,隻是冷漠的淡然。
“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丁晨夕不確定的問。
“嗯!”
一字一句,他聽得真真切切,宛如一把刀,在他的心髒裏捅了無數下。
丁晨夕不自覺的蹙眉,“嗯”一下就完了?
“你不說點兒什麼嗎?”
“有什麼好說的?”
說得越多,就越不舍得放手,他很艱難才控製自己不去洛城找回她。
孟祁嶽的話堵得丁晨夕胸口發悶,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臉一陣白一陣青,半響才說:“是啊,我和你確實沒什麼好說的,就這樣吧,沒別
的事就掛了。”
他似乎還沒有說同意結束,丁晨夕有些忐忑不安,迫切的想從他口中聽到最終的宣判,按向掛斷鍵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喂,你倒是說句同意結束,行不行?”
他當然不同意,違心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今天天氣不錯!”
憋了半天,孟祁嶽才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
妹的!
丁晨夕的耐性有限,她快被孟祁嶽的磨嘰逼得抓狂了。
她正要開口罵他,卻又聽他說:“這幾天茉莉花開得很好,昨晚開了十五朵,今天早上又開了三朵,滿屋子都是花香。”
有沒有搞錯?
孟祁嶽竟然會無聊到數茉莉花開了多少朵。
“我不想聽你廢話,掛了!”丁晨夕對他無語至極,心一橫,掛斷了電話。
神經病!
原本平靜的心情莫名煩躁起來,丁晨夕把手機扔沙發上,起身進廚房,將燉排骨的火關到最小,慢慢的熬。
一個人待在公寓好無聊。
雖然裴荊南沒說丁晨夕不可以出門,但也沒說她可以出門。
洛城,人生地不熟,出門又能去哪裏呢?
坐在屋頂花園裏,足不出戶,就能將洛城遠遠近近的城市景觀收入眼底。
裴荊南說,這裏將是他們的婚房,結婚……感覺很遙遠的事,真的就要來到了嗎?
雖然裴荊南信心滿滿,丁晨夕卻不敢報太大的希望。
他們麵前的阻礙也許會比想象中還要多。
首先,裴荊南的媽媽,便是一座難以撬動的大山。
想起孟慶芳那張冰冷的臉,丁晨夕就忐忑不安,現在就已經看她不順眼了,以後相處,必定更難,太遠的事她也想不過來,現在隻能走一步看
一步了。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養好身體,不讓裴荊南為她擔心。
按時吃藥再加上充沛的休息,大姨媽逐漸恢複了正常,不再像前兩天那麼恐怖。
也許再過一天,大姨媽就該回去了。
洛城的空氣比較幹燥,丁晨夕的鼻子總是不舒服,偶爾有那麼一點點的血絲,皮膚也幹得厲害,就算用了海藍之謎,也沒有太大的改善。
天南地北,還是家鄉好,丁晨夕麵朝西南,懷念濱城潮濕的氣候,悶熱的天氣。
驀地想起孟祁嶽方才在電話裏說的話,茉莉花昨晚開了十五朵,今早又開了三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