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隻是工作比較忙。”
丁晨夕的關心讓裴荊南心裏暖暖的,連續熬夜的疲憊一掃而空,唇角噙著溫柔的微笑:“你呢,還好嗎?”
“我也挺好,吃得下,睡得著,比前段時間長胖了兩斤。”
丁晨夕慢慢走到飄窗邊坐下,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燦爛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將笑容定格在最美的一瞬間。
“那就好,我放心了。”
千言萬語,在彼此的呼吸聲中化作滿腔的柔情。
裴荊南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胸口堵得發慌。
沉默,沉默……沒有人開口,也沒有人掛電話。
仿佛電話掛斷,便是永別,誰也不願意說“再見”。
雖然兩人已經難“再見”!
丁晨夕聽到客廳裏兩人的交談聲,心髒像擰成麻花一樣的難受。
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淚花已掉落一層又一層。
“荊南……”輕喚了他的名字,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他有未婚妻,而她,是孟祁嶽的女人。
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就橫在兩人中間。
“晨夕?”裴荊南的喉嚨有些哽咽,他站在落地窗邊,看著透明的玻璃映襯出一張陰鬱至極的臉:“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是的,她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說。
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丁晨夕自嘲的笑了笑,終於殘忍的開口:“孟祁嶽向我求婚了。”
“你……答應了?”裴荊南緊張得握緊了手機,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快從胸腔裏跳出去了。
“沒有。”
雖然看不見電話那頭裴荊南的表情,但聽聲音,丁晨夕也能猜到他是怎樣的心情。
裴荊南又驚又喜,大腦一懵,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為什麼?”
還用問為什麼嗎?
丁晨夕頓時哭笑不得,因為她愛的人是他啊,不是孟祁嶽,就算不能和他結婚,她也不願在他之前和別的男人步入婚姻殿堂。
她握著手機,沒有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歌聲:“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
我當成手心裏的寶……”
歌聲戛然而止,丁晨夕反手擦去淚水,囁嚅道:“這首歌很好聽。”
“嗯,我也覺得,這幾天一直在聽,老歌,很有味道。”裴荊南頓了頓問:“你還在濱城嗎?”
“是啊,過兩天才回濱城,回去就要考cpa了,心裏沒底,不知道能不能考過。”丁晨夕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什麼心事有什麼煩惱都想和裴荊南
說,他總是能給她鼓勵,給她安慰。
“別擔心,全力以赴就行了,有沒有cpa證書你的工作能力都毋庸置疑。”
丁晨夕笑了:“還是和你聊天心情最好。”
和孟祁嶽說話,能把她氣得吐血。
“如果你願意,以後……我經常給你打電話。”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喲!”
雖然做不成夫妻,但至少還能做朋友。
因為愛,他和她,不可能說散就散,總有一條紐帶,牽絆著彼此。
“嗯!”
話已至此,似乎該掛電話了,可裴荊南還是舍不得,沒話找話的問:“午飯吃了嗎?”
“吃了,你呢?”
“還沒有。”若不是忙裏偷閑打電話,裴荊南還沒發覺已經是中午,最近忙得不可開交。
他吃飯的時間總是沒規律,很多時候秘書給他訂了餐送到辦公室,放涼了也沒想起去吃一口。
“你快去吃吧,工作再忙也不能不按時吃飯,身體重要。”丁晨夕心急的催促。
“我這就去吃。”
“唉……你那麼忙,孟祁嶽那麼閑,真是不公平。”
“我沒他那麼好的命。”
丁晨夕幽幽的歎了口氣,輕輕說:“再見。”
“嗯,再見!”
掛斷電話,丁晨夕又盯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
周一,丁慶國和酒廠的事情順利談成之後高高興興的返回白河縣,走之前,叮囑丁晨夕要和孟祁嶽好好相處,有時間多回家看看,還說回去把
舉行婚禮的黃道吉日看好通知孟祁嶽。
送走丁慶國,丁晨夕就迫不及待的訂飛機票回了濱城,孟祁嶽想留也留不住。
她的脾氣,總是那麼強。
過安檢的時候,丁晨夕嚴肅的對孟祁嶽說:“以後不準再提結婚的事,還有,你別整天遊手好閑,趕快回去上班,該幹什麼幹什麼,別老往濱
城跑。”
“知道了。”孟祁嶽笑眯眯的看著丁晨夕,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喜悅。
“你笑什麼?”丁晨夕秀眉微蹙,不悅的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