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的往事被如日中天的氣質所湮滅,丁晨夕相信孟祁嶽不會再如過去般蠻不講理,強取豪奪。
不光她成熟了,為人父多年的他也同樣成熟了,她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坦然和沉靜。
嗬,當爸爸之後荷爾蒙分泌就正常了吧!
孟祁嶽的心思都圍繞這丁晨夕轉,坐在後座安全座椅上的孟南希突然問:“爸爸,你和阿姨以前認識嗎?”
“嗯。”孟祁嶽心不在焉的應。
“太好了,下次我們再約阿姨出來玩。”孟南希兩眼放光,喜出望外。
孟祁嶽失笑:“好,下次再約她。”
晚上,丁晨夕請幾位經銷商吃飯,餐桌上免不了觥籌交錯,這幾年她的酒量提升了不少,能喝上幾杯,但她絕對不讓自己醉。
這幾個月銷售翻番,丁晨夕一高興就多喝了兩杯,坐出租車回家,半路受不了,讓司機停車,她拿著塑料袋下去吐一會兒。
吐過之後舒服多了,跌跌撞撞的往出租車走去,幾步路的距離就撞到三個人。
“小心。”
撞上第三個人之後她已經走到了出租車旁邊,鑽進車廂的時候一隻大手護住了她的頭。
驀地回首,她看到的人竟是孟祁嶽。
“坐進去。”孟祁嶽把丁晨夕往車內推,也跟著擠上去,看著因醉酒而憔悴不堪的丁晨夕不由蹙緊了眉:“喝那麼多幹什麼?”
丁晨夕回答得理所當然:“高興啊!”
“女人不要喝那麼多酒,喝醉了怎麼辦?”孟祁嶽有些氣惱的瞪著丁晨夕。
一天之內遇到丁晨夕兩次,看到的卻是兩種不同的麵目。
孟祁嶽眼底的欣賞被心痛所取代,很多時候,表麵的光鮮隻是騙人的偽裝而已,一個女人在社會上打拚並不容易,更不輕鬆。
他不得不懷疑這些年她過得真的好嗎?
“我不會喝醉,隻是有些頭暈而已。”
對現在的丁晨夕來說,喝酒隻是家常便飯。
過去孟祁嶽把她保護得太好,做他的秘書期間她雖然也陪他應酬,卻沒人灌她的酒。
思及此,丁晨夕推開緊挨著她的孟祁嶽,對司機說:“師傅,先送這位先生回家,他告訴你地址。”
“不用了!”孟祁嶽態度誠懇,心無雜念的說:“我送你回去。”
“隨你。”丁晨夕深知孟祁嶽固執的性格,他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頭靠著窗戶假寐,丁晨夕不再說話。
一路搖搖晃晃,酒意上湧,丁晨夕強大起精神,睜開茫然的眼睛看街景。
“你睡會兒,到了我叫你!”孟祁嶽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丁晨夕的身上。
她看了他一眼,大腦一片空白,終於撐不住靠在座椅上進入了夢鄉。
側頭看著秒睡的丁晨夕,孟祁嶽又好氣又好笑,睡這麼香,被賣了恐怕都不知道。
丁晨夕睡得正香,恬靜的小臉上似乎寫著,賣就賣吧,對她來說睡覺更重要。
穿過大街小巷,出租車最終停在城郊某小區門口,孟祁嶽笑了,這世界還真是小,丁晨夕就住在他開發的樓盤裏,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拉
近了許多。
半夜丁晨夕突然睜開眼睛,驚恐的坐起來,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暗暗鬆了口氣,還好到家了!
孟祁嶽的臉驀地出現在腦海,頭皮一陣發麻,丁晨夕掀開被子在房間裏轉悠了一圈,不見人影。
心裏一陣後怕,她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孟祁嶽……”
寂靜無聲,沒有回應。
丁晨夕拍了拍臉,怎麼能睡著呢,還好有驚無險,她長歎一聲,轉身去浴室洗澡。
脫衣服的時候發現她身上穿的是睡衣,而她出門穿的那身衣服躺在洗臉槽內已經濕透了。
丁晨夕大驚,她完全不記得衣服是她自己脫的還是孟祁嶽幫她脫的?
記憶慢慢湧入腦海,她想起自己下車之後又吐了……
天啊!
他不但幫她換了衣服還幫她洗了澡,隻是洗澡,沒做別的事吧?
丁晨夕強迫自己冷靜,她的身體沒有異樣的感覺,應該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孟祁嶽再一次證明,他君子的時候很君子,正如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他拒絕她的求歡,送她去醫院。
客觀的說,孟祁嶽不算壞!
多站一會兒就開始頭暈目眩,丁晨夕捂著頭,痛苦的歎氣,酒,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不喝又不行。
丁晨夕呆立了片刻,突然聽到手機鈴音。
直覺告訴她,短信來自於孟祁嶽,果不其然,她在客廳茶幾上找到手機,通話記錄第一個顯示的名字是孟祁嶽。
她以前根本沒有存過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