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五點鍾來接我放學。”
孟南希的聲音入耳,丁晨夕的瞌睡醒了大半:“你爸爸不去接你嗎?”
“……五點楓葉國際幼兒園,不見不散。”孟南希說完便掛了電話。
丁晨夕連忙給孟祁嶽打過去:“你兒子讓我去接他放學。”
“他已經告訴我了。”孟祁嶽說:“今晚我有事,拜托你照顧他。”
“好吧!”
丁晨夕掛斷電話,一看時間,已經四點了,她連忙翻身起床,梳洗打扮之後出了門。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接這個活兒,直到她看到與裴荊南酷似的小臉時才恍然大悟。
裴荊南依然活在她的心底。
“老婆,老婆。”孟南希在教室裏又喊又跳,老師同學都被他逗樂了。
孟南希打開書包,拿出磁卡,自己在簽到機上刷了一下,然後得意的對老師說:“我老婆來接我了,老師再見!”
雖然孟南希認識丁晨夕,但幼兒園老師依然小心謹慎,打電話給孟祁嶽,認真核對丁晨夕的身份。
在得到孟祁嶽的肯定回答之後幼兒園老師才讓孟南希跟丁晨夕走。
孟南希拉著丁晨夕的手,認真的說:“老婆,我聽爸爸說你生病了,是不是我那天傳染給你了?”
“不是,我昨天淋雨感冒了。”丁晨夕握緊孟南希暖烘烘的小手,溫柔的問:“你呢,還有沒有不舒服?”
“我很好!”孟南希認真的說:“老婆,以後下雨天你沒帶傘就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送傘。”
丁晨夕心裏暖暖的,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孟南希的小臉。
“如果你在上學怎麼出來給我送傘呢?”
“讓我爸給你送過去。”
“謝謝。”丁晨夕失笑,她寧願淋雨也不要孟祁嶽給她送傘。
“不客氣!”
孟南希咧開嘴笑,那模樣和裴荊南更是如出一轍,讓丁晨夕的心跳漏了節拍。
“老婆,你肚子餓了,你帶我去吃肯德基,我請你!”
“難道你不知道肯德基是怪物雞做的嗎?”
“我知道,爸爸也這麼說。”孟南希失望的低下頭,悶悶不樂的說:“我最喜歡吃雞腿了。”
丁晨夕揉了揉孟南希的頭,笑道:“別難過,今天不吃雞腿,我帶你去吃披薩,怎麼樣?”
“好哇好哇,我喜歡吃披薩。”
“那就走!”
“老婆萬歲。”
披薩店內,丁晨夕看著興致勃勃點餐的孟南希,想起這些年被她忽略的豆豆,心底難掩失落。
換了工作之後她一定要把豆豆接到身邊,隻是在那之前,她必須和孟祁嶽劃清界限。
如果他知道豆豆是他的兒子,她和他這輩子恐怕都會糾纏不清。
孟南希點了餐之後手托著腮幫子想事情,越想越不高興。
“怎麼了?”丁晨夕好奇的問。
“我爸真不讓人省心。”孟南希抬抬眼皮,向丁晨夕控訴:“這麼大個人了還要我為他操心,真煩。”
人小鬼大,丁晨夕哭笑不得:“你爸怎麼了?”
孟南希張張嘴,似乎想起什麼,泄氣的說:“三言兩語說不清,很煩就對了!”
“你爸確實挺煩。”
“連你也覺得他煩看來他是真的煩。”
孟南希仿佛遇到了知音,拉著丁晨夕說孟祁嶽的各種不是。
“我經常懷疑我不是親生的,哪有這麼討厭的爸爸。”
“他出去吃香喝辣不帶我,就給我打包剩菜回來。”
“還有,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把我的被子卷過去,害我沒蓋被子感冒。”
“有時候他睡著了還會一腳把我踢下床。”
“出去玩總是自己走自己的,也不管我,他說巴不得人販子把我抱走,他落得清靜。”
“還有還有,冬天洗澡水還沒熱就往我身上衝,存心想凍死我。”
孟南希滔滔不絕的控訴孟祁嶽的罪行,丁晨夕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分明就是在虐待孩子啊,丁晨夕傷感的摸著孟南希的頭,小家夥太可憐了。
“隻有老婆對我最好!”孟南希將頭靠在丁晨夕的胸口尋求安慰,低垂的小臉流露出狡黠的笑意。
披薩一上桌,孟南希便撕了一大塊美滋滋的吃了起來,狼吞虎咽的樣子就像沒吃過飽飯似的。
丁晨夕大病初愈,沒什麼胃口,坐在一旁看孟南希大快朵頤,時不時的拿紙巾替他擦擦小嘴。
丁晨夕將西瓜汁送到孟南希的嘴邊:“喝一口,慢慢吃,沒人和你搶。”
“謝謝老婆!”
孟南希喝了西瓜汁之後伸長脖子,將嘴裏的披薩艱難的咽下去,然後又拿一塊咬一大口。
“老婆,你對我可真好!”一口氣吃了兩塊披薩,孟南希的動作才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