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王爺爺就給琪琪講起了五雷訣。
在手上捏決,當然不是亂捏一氣。那是按天上星辰的位置,進行的。同理,步罡踏鬥,說的也是按星辰位置,模擬天體運行。當然,凡夫俗子,就算你拿捏的十分準確,也是沒有用的,就像老王,最多也就發個屁一樣的雷嚇唬嚇唬鬼而已。
捏決必須自身的靈力和天上日月星辰的磁場相應和,手上的星辰磁場和天體產生感應,才能引來天雷。所以,學會手訣是必須的,但基礎是修煉靈力。
琪琪聰明得很,學起道法來一點就透,觸類旁通。王爺爺看在眼裏,喜在心上。終於有了一個滿意的傳人,自己一身本事,不用擔心失傳了。
他盤算著要給琪琪準備一身行頭,學道的有許多小玩意都要置辦的。可是,老頭現在手裏可真沒什麼錢呢,家裏的糧食還不夠吃呢。琪琪見太爺爺為難,就說,要不就賣金子吧。兩三粒金豆子就解決問題了。王爺爺教傳人心切,再加上也實在沒什麼辦法,想了一下就同意了。
那時候,是沒人敢到銀行賣黃金的。王爺爺讓老王帶了三粒金豆子,到縣城找他的一個老熟人,請他幫忙。就說。家裏沒吃的了,這是爺爺當道士的最後積蓄。
老王吃了早飯,匆匆上路,到縣城四十八裏路,他還沒到中午就趕到了。
爺爺讓他找的人,也姓王,是個大官,縣城裏的副縣長。這王副縣長原來是個財主的兒子,後來做了國軍軍官,改朝換代以後,生意世家出來的他,最善長見風使舵,老早和新政府拉上了關係,結果,部隊已進城,他搖身一變,就成了副縣長。
這家夥原來愛好廣泛,吃喝嫖賭,抽簽算命,求神拜佛,啥事都幹。不過,人家有錢啊,咋折騰都行。也正因為這些愛好,王爺爺做道士時才結識了這個同宗的貴人。
老王找到副縣長家,副縣長正請了個算命的瞎子在給自己算命。他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晃著大蒲扇,津津有味地聽著。無疑,那瞎子是在拍馬屁呢。
老王恭敬地遞上短信,反正瞎子又看不見,他大大方方地掏出藏在懷裏的金子交給副縣長。他們都沒注意到,老王剛一進門,還沒開口說話,那個瞎子的身子就一哆嗦,然後俯下身子再不言語。
王副縣長接過王爺爺的短信,細細看了一遍,不由歎息著說:“哎呀,真沒想到道長落到這步田地,年青人你坐。”說著拿出零錢打發走了瞎子,親自給老王倒水泡茶。敘了一會閑話,硬留老王吃了中飯。臨走,拿出一卷鈔票塞給老王,說:“金子的事我慢慢幫你賣,這事不能急,一急就出亂子。錢我先付給你吧,你們救急要緊。”
老王推讓了一番,後來想想,人家這麼大的官,這點小錢算個屁,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自己這點錢再謙讓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當下也就收下了。
副縣長親送到門口,四顧無人,低聲對老王說:“年輕人,你今天做事有個冒失的地方,知道麼?”
老王大驚,忙誠心誠意地請教。王副縣長說:“金子現在民間不準流通,你爺爺讓你找我,本就是
怕財產露白,招來災禍,你到好,當著一個江湖術士的麵,就把金子交給了我,我到無所謂,這對你可不是好事,你爺爺的苦心白費了。”
老王笑道:“那不就是一個瞎子麼?他又看不見。”
王副縣長搖搖頭,歎息道:“人老了,做事常沒有了自信,你們年青人,做事常常太自信。如果是你爺爺來,他一定等到瞎子走了,才肯進屋的。我聽說,有些職業盜墓的人,能從墓外麵聞出金子的味道。不知是真是假,那個瞎子會不會有這個本事呢?”
老王心裏一驚,想起爺爺的師弟玄雲道長來,知道真有這回事。當下也不敢告訴副縣長,隻是隨口說:“沒事吧,一個瞎子,就算能聞出來,畢竟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見。”
王副縣長深深地看了老王一會,半晌才說:“我和你爺爺也算同宗,我就代他說你兩句。你憑什麼這麼自信,馬馬虎虎,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個瞎子呢?他戴著黑眼鏡,扶著盲杖,那是要告訴別人,他是個瞎子。到底是真是假,誰知道呢。這種事情,官場比比皆是。年輕人,再這麼馬虎,你以後要吃大虧的。回去別忘了把這事和你爺爺說說。”
王副縣長有點不放心,喊來警衛,把老王送到車站,直送上了到鎮上的汽車。
老王這是頭一回坐汽車,一路上高興地很,早把副縣長的話忘了個七七八八。他興衝衝地按爺爺的交待,買好了東西,又買了半袋糧食背上。看看天色將晚,這才匆匆回家。
路上他就想好,副縣長那純粹是杞人憂天,那些事就不要給爺爺講了,那不是找罵麼。
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念之差,給家裏帶來了滅頂之災,後來也給王副縣長帶來了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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