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少爺!還我少爺……”張家大門口,一名青衣小廝被幾名張家健壯家丁抬著丟出大門,重重地扔在青石板的地麵上。小廝不顧疼痛,爬起來又要往張家衝去,口中大呼。
“小子,敢來我張家鬧騰!再不滾,打斷你雙腿!”一名魁梧漢子一腳把衝過來的小廝踹回去,小廝疼得半天爬不起來,隻能趴在地上痛哭。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
“看吧,我就說張家仗勢欺人,沈家公子被謀害了性命……”一名尖嘴猴腮,留著兩撇八字胡的中年漢子指著地上的小廝對周圍人道。
“是啊,前日沈家公子在張家負荊請罪,被請進去,現在都未出來!”周圍有人附和。
“可憐那沈家公子,被張家奪了家產田地,連性命也被謀害……”
“若不是張家逼迫,沈家公子怎麼會采用如此失尊嚴的行為?結果,還是沒能保全性命。”
周圍人不在意張家強壯家丁凶神惡煞的眼神。這幾天,定海縣城裏張家跟沈家的恩怨傳得沸沸揚揚。
沈越在觀音寺前調@戲了張家千金的事情也被翻了出來,卻沒有人認為沈越該死。
若是換成另外一個普通人家閨女被欺負,人們自然會站在沈越的對立麵。
甚至不少人認為張家這是陰謀,之前逼著沈家陪了十萬兩銀子呢!
沈家敗落,定海縣城的人們議論好一陣子,剛平息,沈家公子被張家謀害性命,讓人們有更大熱鬧可看。
張家屬於寧波府首富,在定海縣城,更是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張家仗勢欺人,人們自然會借機發泄一番。
“小兄弟,你可是沈府之人?”小廝趴在地上痛哭,也無看熱鬧的人前去攙扶。
過了好一陣,人群中鬧騰得歡實的尖嘴猴腮中年人上前把他扶起坐在地上,小聲問道。
小廝滿臉淤青,用手背抹了抹眼淚,直愣愣地看著中年人。
“沈家老爺對我有恩,現如今沈家沒落,沈少爺遭張家毒手,我欲為沈少爺鳴冤,奈何無證據……”中年人對著小廝道。
“我家少爺前日傍晚進了張府,至今未歸。我上門詢問,他們說少爺已離去,我等在外麵也未見少爺跟七哥蹤影……”小廝哭著說道。
“兩條人命啊!既如此,小兄弟,咱們先找人寫上一張訴狀,到縣衙擊鼓鳴冤如何?”
“能行嗎?那縣太爺跟他們可是一夥的!”小廝停止哭泣,疑惑地問道。
“縣衙不行,咱就去府台衙門,巡撫衙門。張家再大的勢力,總不能一手遮天。若浙江巡撫衙門都無法做主,咱就上京告禦狀!”中年人一臉義憤填膺,或許感覺自己過了,便解釋:“當年沈得富老爺對我家有活命之恩,近日事情才了了,回來報恩,到定海縣城,沈家已經搬走了,打聽了不少也無人知道搬什麼地方去了。而現在連公子都被張家謀害,不為沈家報仇,我田二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青衣小廝一臉感激地看著田二,隨後在看熱鬧的人群注視下,向著縣城的客來居客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