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板,我把我八十多歲奶奶的那串龍眼菩提佛珠放在銀鷹當鋪,活當了十萬塊錢,我想投機取巧,掙一大筆錢。”
趙建設把他酒杯中的酒都倒進他的肚子中:“但我支持不下去了,我……”
十幾分鍾後張鵬明白了,幾個月前趙建設認為隨著中周市開元開發區的入住客商增多,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那塊地肯定會升值很多。
於是趙建設就把他奶奶的那個北宋龍眼菩提佛珠壓在中周市銀鷹典當行,六個月活當,他當了十萬塊錢。趙建設用這十萬塊錢付了他買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的首期款。
趙建設想著幾個月後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的地皮能賣一百多萬,他再把佛珠從銀鷹典當行贖回來。
剩下的錢還給國棉五廠七十萬欠款,最後餘下的錢還能做為忙山區建築公司的流動資金。
奈何理想很豐滿,現實總是太骨感。現在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的地皮和他趙建設沒有什麼關係了,他那十萬塊錢也沒有了。
中周市國棉五廠的末代廠長王定國已經被雙規了。趙建設那十萬塊錢沒有人認賬。1997年這樣的事很正常。
屋漏又遇連日雨,趙建設的奶奶昨天發現她的龍眼菩提佛珠被人換走了,趙奶奶又驚又怒,她病了。趙建設家裏翻了天,趙建設的爸爸要報警找那串北宋龍眼菩提佛珠。
用一串現代龍眼菩提佛珠,換走了他奶奶北宋龍眼菩提佛珠的趙建設被逼得快無路可走了。
“趙經理,我可以把那十多套建門麵房錢先給你。”
張鵬給杜涵煙的水杯添了點水:“涵涵,多喝點水。”
“張老板,跟我來!”趙建設起身往外走:我陪你去我的公司看看。”
一個小時後下午兩點,張鵬、趙建設,杜涵煙三個人站在中周市忙山區建築公司門口旁邊。
“張老板,啟新溫泉渡假村的事我也知道。”
趙建設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他遞給張鵬一張當票:“我知道你是特警。八十萬人民幣加一串北宋龍眼菩提佛珠。我的建築公司及公司的這一塊地皮就是你的了。我弄明白了,我趙建設充其量是個將才,這建築公司的老板我幹不成。”
“行!”張鵬沒有客氣:“咱們去銀鷹典當行贖回佛珠。”
“現在開公司大都是三角債,我的建築公司外麵有五十萬的外債,應該是死賬,要不回來了。”
趙建設接過張鵬給他的那八十萬人民幣的支票:“我趙建設紅口白牙欠下的錢,我卻要還。”
二十多分鍾後中周市文化路,位於肖莊的銀鷹典當行門前,張鵬看著這個上下二層的銀鷹典當行,樸素的門臉,他明白中周的這個銀鷹典當行和河東市王擁軍王少的那個銀鷹典當行沒有什麼關係。中周的這個銀鷹典當行應該是肖莊的村民開的。
張鵬、杜涵煙、趙建設三人走進中周市銀鷹典當行一樓大廳。張鵬抬頭打量典當行的陳設。
對著門口是四節玻璃低櫃台。櫃台裏擺著各種各樣的小首飾,小古玩等其它物品。這四節玻璃櫃台裏麵的物品都是當鋪對外賣的的物品。當鋪的主要收入就靠賣這些死當物品。
大廳東麵是一整節高木櫃台,櫃台前麵有一個高圓凳。東麵這個櫃台就是收當,開當票的櫃台。
東麵收當,取紫氣東來之意。高木櫃台後上方牆上的營業執照上,注明這家銀鷹典當行的法人是肖銀穎。
大廳西麵是一整節不高也不低的木櫃台,櫃台前麵有一個方凳。東麵這個櫃台就是贖當的櫃台。中周市銀鷹典當行頗有古意,張鵬有一種置於民國時期典當行中的感覺。
“建設哥,我和涵涵看看死當。”
張鵬把佛珠的當票及一張十一萬人民幣的支票遞給趙建設:“你去西麵櫃台贖當。”
趙建設接過當票和支票,他點頭應下,往西麵櫃台走去。
張鵬拉著杜涵煙的小手剛走到玻璃櫃台前,杜涵煙就被一串褐黃色的佛珠吸引住了。這串佛珠是用橢圓形狀的龍眼菩提製作成的,它每一粒上都有一個三角狀,像眯眼龍眼的斑點。
“美女,這串佛珠是真正的三十六粒龍眼菩提佛珠。”
櫃台後麵那個二十多歲的美女把佛珠遞向杜涵煙:“佛珠送給有緣人。兩千不貴吧?”
“千山萬水總是情,少給五百行不行?”
張鵬接過A龍眼菩提佛珠,他扔到櫃台上一千五百塊錢:“美女,緣份呐,我表舅也姓肖!”
“隻要人人都獻給我一塊錢,我將變成大富婆。”
肖銀穎飛快地點了點那一疊錢:“帥哥,再拿一百才有緣份。”
杜涵煙扔給肖銀穎一百塊錢,她掐了張鵬一把:“以後不準和女孩子嬉皮笑臉,否則罰你翻跟頭。”
“不對,這不是我奶奶的佛珠!”
西麵櫃台傳來趙建設驚怒交加的聲音:“你們竟然把我奶奶的佛珠弄丟了,你們肖莊人當我們西關趙莊好欺負嗎?我拆了你們這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