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的杜涵煙看到失事客機周圍有數具屍體,這些屍體大都被惡狼啃食得不成樣子了。
杜涵煙心中最後一點奢望也沒有了,她號啕大哭著辨認屍體。
杜涵煙不知道她是否想找到張鵬的屍體,或者張鵬的屍體被狼群連骨頭帶肉吃光了。
不死心的冷江朋圍著塌了的小山坡轉了一圈,他用礦燈照著仔細觀察著客機殘骸周圍的山石。
然後,冷江朋站在那個完全塌了的小山洞前麵:“張勇上尉,咱們把這一堆石頭清理一下。”
一個小時後,杜寒學看了看張鵬砸出來的那個窟窿和窟窿旁邊張鵬的襯衣。
杜寒學把張鵬的證件遞給杜涵煙:“張鵬這小子很精!涵涵,你男朋友張鵬順著暗河逃走了,咱們隨時關注蒙古國的新聞。”
烏齊格亞拉山脈的河流絕大多數都流進了蒙古國境內。張鵬把他的褲子脫給顏茹玉前,將他的證件裝進了他的襯衣口袋。
“姑夫沒有事,涵煙姑,你放心了吧?和人打交道,誰能讓我姑夫吃虧。”
冷江朋同誌把他腳下的小罩罩往戰士們頭頂礦燈照不到的陰影中踢了踢:“清一,你陪著咱姑走在隊伍中間,咱們回去。”
“別踢了,我看見了。”
杜涵煙哼了一聲:“本姑娘就是瞎操心,張鵬那個渾蛋逃命還有美女陪著,早知道,本鄉長就不來了。”
“我姑夫別在蒙古國弄回來一個未婚妻就行。”
杜清一姑娘上前抱住她姑杜涵煙的胳膊:“姑,你盯我姑夫盯得緊一點。”
幾個小時後,惡狼穀外,杜寒學一行三百多人和一支蒙古國邊防軍巡邏小隊不期而遇。
杜寒學讓蒙古國軍人看了看那幾具被狼群啃吃得不成樣子的失事客機乘客遺體:“在山林裏狼群不缺少食物,否則這也沒有了,你們國家及時,快速搜救我國這架失事客機上的乘客了嗎?”
然後,杜寒學命令搜救小隊戰鬥警戒緩緩退走。
蒙古國邊防軍沒有什麼動作,讓杜寒學帶人退走了。
同一時間,蒙古國當地時間,夜裏九點多,張鵬做了一個夢,他站在一個古代大城市,一條寬闊大街的街邊。大街兩邊很多人翹首以盼,看他們國家新冊封的鎮國公主誇號,也就是誇官了。
張鵬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幹什麼,或者說人家金國的鎮國公主誇號和他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張鵬見到公主儀仗從大街遠處緩緩而來,又好象隻是一瞬間,公主乘坐的鑾駕就到了張鵬身邊。
忽然一陣清風來,金國鎮國公主車駕的門簾掀開了一點。
張鵬猛然一驚大吼起來:“楊穎,小穎,親愛的,小穎……”
金國的鎮國公主竟然是張鵬前世的女朋友楊穎護士,二十多歲的楊穎,張鵬的楊穎。
但下一刻,張鵬就被街邊的金甲武士踢倒在地上,他恍忽間聽到鎮國公主“張鵬,張鵬,是張鵬……”的聲音。
張鵬又驚又喜,睜開眼睛,他一愣回到現實。張鵬呢喃著“小穎”抺了一把臉上的河水,他用手擋住探照燈的光柱。
張鵬雙腿用力往下蹬了幾下,穩住身體,他看到不遠處的鐵甲船及從鐵甲船伸到河水中的那根粗黑管子。
張鵬又聽到“突突突”柴油發動機的轟鳴聲,在落河邊長大的張鵬知道那是一條夜裏作業的采沙船。
探照燈的光柱罩住被張鵬抓住頭發的顏茹玉時,顏茹玉美女“嗯”了一聲也醒了過來:“哥,你嫌我髒對吧?咦,有水呀!”
喝了幾口河水的顏茹玉精神一振,水性很是不錯,她踩著水:“哥,把你的短褲脫給我!”
張鵬無奈隻得玩一把光光的男模。
顏茹玉穿好張鵬短褲的同時,一條小船也劃到了張鵬和顏茹玉身邊。
劃船過來的那個三十多歲蒙族男人扔給顏茹玉一件襯衣:“幹淨衣服。”
張鵬示意顏茹玉穿上襯衣心道,本帥哥應該被出國了!
經常飛蒙族自治區的顏茹玉也聽得懂蒙語。
在得拉善盟混過,記憶力馬馬虎虎的張鵬也能聽說不太難的蒙語。這兩個被出國的中國人沒有言語不通的問題。
這個三十多歲蒙古男人把張鵬和顏茹玉救上他的小船後,不理顏茹玉“請把我們送到岸邊。”的話,他把小船劃向了那條采沙船。張鵬衝顏茹玉搖搖頭。
十多分鍾後,采沙船的甲板上,“什麼,你倆是中國人?哦,烏齊格亞拉山惡狼穀裏墜毀了一架中國的民航飛機,但我們國家的搜救隊說沒有幸存的人了啊。”
這時,艙室裏那個二十多歲的蒙古國男人把正和張鵬說話的這個三十多歲的蒙古國男人喊進了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