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成敗轉頭空!”
張鵬拉開他奧迪車的車門,他看到那輛交通銀行的桑塔納已經跑了:“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啊,啊——”
“嗚嗚,嗚嗚……”
古思蓮撲進張鵬懷裏,她狠咬了張鵬的嘴唇一下:“嗚嗚,嗚嗚,嗚嗚……”
三十分鍾後,資深冤大頭張鵬哄住古思蓮,他大把撒錢,雇傭靈車等一切喪葬用品。
下午五點多,運送古天睛屍體的靈車開出利少集團總廠的大門,往江北省,陽炎市,陽炎區,古天鄉,古天村而去。葉落歸根,古天睛的老家是古天村的。
兩輛卡車各拉著一個專辦喪事的鼓樂隊,吹吹打打跟在靈車後麵。
古思蓮抺了一把她臉上的淚水,她強行從張鵬手包中拿出一張十萬人民幣的支票。
“啟新集團的張鵬老總是我男朋友。”
古思蓮看了看停車場中利少集團那十幾個中高層領導,她把支票遞給一個四十十多歲的男人:“連叔,啟新集團將全力幫助咱們利少集團重新崛起,你管好公司,我送我爸爸回老家。”
張鵬忙前忙後操持古天睛的後事,所以利少集團的員工大都相信古張鵬是思蓮的男朋友。
“古總,思蓮,你放心。”
利少集團副總裁連平軍同誌看了看張鵬:“張總,您把利少集團改建成啟新集團的公司吧。大家都想跟您幹。”
利少集團的那十幾個中層或高層領導都是連連點頭。古思蓮的心瓦凉,瓦凉的的,人心思變,古天睛屍骨未寒啊!
“這個以後再說。”
古思蓮坐進張鵬的奧迪車,她示意張鵬開車:“張鵬,思竹和斯達晚上十點左右陪著我媽到家。”
張鵬隻當沒有聽到古思蓮的話,他開車出了利少集團總廠。
古天睛的老婆和古天睛的媽媽都住在張鵬的那個四合院中,古斯達同誌為了圖清靜和方便,他住在古天睛在京城買的一套商品房中,古思蓮和古思竹姐妹倆平常都住在張鵬的那個四合院中。
幾分鍾後,張鵬的奧迪車拐到陽炎市長江路上,他靠邊停車。
“思蓮,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張鵬神色淡然,他自認倒黴:“半年之後,如果你奶奶真不想搬,我可以讓她再住一年。我還有事,請你……”
“張鵬,花你的錢我都記著呢。”
副駕駛座位上的古思蓮把她偷偷寫的一張欠條塞進張鵬懷裏:“我們老家隻有我爸爸的一個遠房堂哥,我媽媽什麼都不懂;我妹妹思竹還沒有長大;我弟弟斯達沒有擔當。”
“你張鵬是我古思蓮唯一比較好的異性朋友。”
古思蓮撲進張鵬懷裏:“張鵬,求你了,幫我一下。我,嗚嗚,嗚嗚,嗚嗚……”
張鵬一個頭兩個大:“思蓮,我去頂城買煤礦呢,今天花的錢我不要了,算我求你了,你下車好不好?”
“嗚嗚,嗚嗚……”
“思蓮,你別哭,我去你老家古天村還不行嗎?”
張鵬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算我倒黴。”
古思蓮咬著牙哼了一聲,她總算是不哭了。夜裏十一點多,江北省,陽炎市,陽炎區,古天鄉,古天村,古思蓮家二樓某房間中張鵬睡了。
古天睛的屍體已經入殮了,他的棺木放在一樓客廳中。古天睛的老婆和他的三個孩子在守靈。
成了大富翁後,古天睛在古天村修橋,鋪路,給他們村小學建教學樓等,幹了很多好事。
這座二層樓才建好一年,古天睛和他的家人沒有在這裏住過。古天村的村民很熱情,他們送到古天睛家一些被褥。已經五月底了,二十多度的氣溫,張鵬隻蓋著一條毛巾被。
“思蓮,思竹,你倆上樓睡吧。”
古家姐妹的媽媽給古思蓮使了一眼色:“我和你弟弟給你爸爸說幾句話。”
古思蓮點點頭,她又搖搖頭。
“姐,挺直腰杆,別低三下四求張鵬。”
古斯達擦掉古思蓮臉上的淚水:“姐,把總廠賣給張鵬還貸款,以後我掙錢養家。”
古思蓮重重地點了點頭,她拉著哭出聲的古思竹上樓了。虎父一般無犬子。
古天睛赤手空拳兩年鼓搗出一個央視標王企業,古天睛的兒子古斯達如果正幹,他兩年之內或許能鼓搗出一個經濟效益不錯的小工廠。
古天睛的死讓古斯達一下子長大成熟了,古天睛如果地下有知,他一定很欣慰。
一夜無話,第二天吃過早飯,古思蓮、古思竹姐妹倆和古斯達就忙碌起來。
古天睛同誌今天就要被安葬了。1998年,我國農村都是土葬,人死如燈滅,小老百姓古天睛下葬也沒有選什麼特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