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林景易一如既往的叼著從樓下早攤上買的三塊錢包子上了樓,林景易住的是一棟老式的外廊式住宅樓,藍色的牆漆已經掉落的斑駁不清,遠遠看去像是副地圖。描繪著這幾十年來發生在這裏的故事。生鏽發紅的樓梯扶手仿佛是這棟老式住宅樓的經絡般盤桓在外麵,一眼就能讓人感受到這座建築的曆史。
林景易本不是天月市的人,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母親是下崗工人,父親是個中學教師,家裏經濟條件又很一般,所以家裏從小就逼他用功讀書,給他灌輸著知識改變生活的觀念,重點初中,重點高中,重點大學,這一切好像都是為林景易量身定做的計劃表,壓迫在林景易的背上,而去年的高考,林景易也是不負眾望,考上了天月市的重點大學。而林景易的家裏也不是多少富裕的家庭,上大學的同時林景易還要在外打工,於是在學校對麵的舊住宅區裏租了個便宜的房間住。今天也是開學沒多久。學校裏也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餡兒越來越少了”林景易邊嘀咕著手中的包子,踩著咯吱咯吱的樓梯上了樓,走到二樓,在經過第二間屋子的時候,林景易停頓了一下腳步,提著包子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不知道是怎麼了,僅僅是幾秒鍾,歎了口氣,又往前走去,從第二間屋子的裏麵,傳來幾聲吵鬧的聲音。林景易聽了片刻,便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麵前。203,一塊掉了漆的橢圓門牌掛在一扇藍色的防盜門上掛著。格外顯眼。
開了門進屋,林景易開始收拾起上學的東西,畢竟現在是大一,課比較多,也不好逃課,剛好林景易早上上的英語課還攤上個中年大媽,不但每節課點名,還經常對人擺臭臉,一副自以為盡職盡責的樣子。林景易開學的第一天就因為英語課遲到而被大媽點了名,並且大媽警告了林景易,要是再遲到超過三次,這學期的英語課就不用來上了。
“你個**養的,又他媽把我東西放哪兒了!”林景易剛收拾完,套好外套,要走出門,隔壁隱隱約約傳來的吵鬧聲大了起來,似乎有人吵了起來,林景易放下手中的書包,傳來的是一個男人破口大罵的聲音,隨即是一陣砸東西的嘭嘭聲,響了一會兒,又安靜了下來。林景易伏在牆壁上,側著半個腦袋,聽了一會兒隔壁傳來的聲音,良久,沒有什麼動靜。隔壁的動靜好像停止了,林景易又繼續聽了一會,沒有再聽到聲音,便歎了口氣,拿起床上破舊的帆布包動身去學校。
打開門,走廊上,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正在努力的用杆子把衣服撐到頭上的橫竿上,住宅樓的走廊上頭拉著條廢舊的電線,這裏的住戶都把衣服雜物掛在上麵,女孩應該是經常曬衣服,但是女孩的身高不是非常的高,衣服浸了水又有點重,盡管使勁的把腳踮起,卻隻是勉強夠到了電線,搖搖晃晃的把衣架撐到了電線上,掛的很吃力。
林景易覺得心裏一緊,走過去,接過晾衣杆,一下把衣服掛到了電線上。又把杆子遞給女孩。
女孩沒有注意林景易過來,看到林景易接過她的衣服掛了起來,微微一愣,隨即馬上反應了過來,對林景易甜甜一笑。“景易哥,謝謝你。”
女孩穿著件白色睡裙,睡裙下依稀可見少女正在發育的玲瓏身姿,女孩嫩白的小手因為剛洗過衣服而發紅,秀氣的左臉也紅腫了一塊,和右臉有明顯的區別,白皙的臉蛋上還殘留著一絲紅印,長發淩亂著披散下來,很是讓人心疼。顯然是剛被打了。林景易見狀,不由得有些氣憤,摸了摸女孩的頭,“琳琳,你爸是不是又打你了?”
“沒有沒有,景易哥,我剛隻是被我爸講了幾句,沒有打我。”女孩連忙否認,眼神也有點慌亂,像一隻受了驚的小鹿。但卻是緊緊咬著嘴唇,仿佛有什麼想說又不敢說的話。林景易看到女孩的反應卻越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琳琳,以後有什麼委屈了跟景易哥說,知道嗎,不要藏在心裏,你爸要是打你,我就和你爸評理去。實在不行了,你就先躲我那兒,知道嗎?”
“恩,景易哥,謝謝你,我知道了,你先上課去吧。”女孩答應道。
“恩,中午下了課我給你買好吃的”林景易向女孩揮揮手,下了樓梯。
說起天月市最著名的珠寶商,那就非沈氏珠寶莫屬了,沈氏集團,這個曾經統治了Z省包括天月市在內的一半多的珠寶領域的巨頭。是壓在Z省所有珠寶商背上的一座大山,然而這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卻在今年突然沒落,有人說沈氏集團得罪了上頭的一個大人物,將沈氏集團搞垮就是那個大人物的意思。也有人說,沈氏集團發生了內亂,董事長將所有的流動資金全部抽走了,公司也因為各種原因宣告破產。但是真正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具體的情況。要想知道其中的秘密,估計隻有去詢問當時的當事人才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