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流離失所,師徒共患難(1 / 2)

“哈哈!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獲,封夏雲我早就想打掉他了!摟了太多錢財,仗著朝堂上有人,竟然目中無人!”“三皇子殿下,目前,封夏雲的後台硬,我們還不能直接扳倒他,這次不過是挫挫他的銳氣罷了!”“我不管,早晚這江山都是我的,你手下那些廢物到現在還沒找到蔣臨翔和帳本的下落?”“屬下無能。”“嗖!”寒光伴著疾風,一下紮在案幾上石青色繡著金色菊花的廣袖上,紮住衣袖的同時,深深嵌入木案幾。嚇得胳膊放在幾邊的人一身冷汗。等室內隻剩下三皇子擁攘一個人時,屏風後的窗口閃入一個人影。“西思,你回來了!”擁攘未曾抬頭便知來人正是當下第一殺手,他從小伴讀的好友公西思雁……顧依霜拖著疲憊的身體,手裏拎著醫箱,大徒弟達克夢的夫人鑫兒折騰了兩天,最終達克夢不忍夫人再遭罪,讓霜兒麻痹動手術取出了胎兒,縫合後,鑫兒虛脫地睡過去,達克夢看著眉眼特別相似他的兒子小俊俊,眼裏充滿慈愛。霜兒看著這一家三口溫馨融入在深秋的晨光裏,心底有一絲落寞。自從戰狼狂不告而別,顧依霜每天都到處出診,把自己弄得盡可量忙碌,隻有忙碌,她才能不再想到他。虹顏美和新收的徒弟辛語秋正在盛早飯,看到她回來,打聽到達克夢喜得貴子,大家都很高興;小鄧子一早去學堂了,醃的鹹鵝蛋和五香鵪鶉蛋都是他後園養的鵝和鵪鶉們下的;離合宮的宮主悲歡的表弟圓缺進京趕考離開後,悲歡一個人寂寞,索性把離合宮租了出去,也搬來醫館幫忙,和虹顏美、白帝子幾個師兄弟相處極好,白帝子嫌霜兒平時嘮叨,轉投其他師門時,悲歡還極力挽留,畢竟相處久了,兄弟情深。如今,醫館裏平時白天是虹顏美和離合在,晚上是辛語秋守夜,應對突發急症投醫的病人,小鄧子學堂放了學就回醫館。師徒幾個吃完早飯,霜兒因為連續兩天沒怎麼休息,正要回後園的廂房歇息,忽然,醫館的門口進來個頭戴鬥笠,還垂下黑紗遮住臉的青衣男子,隻聽見低沉富有磁性,但略顯陰冷的聲音說道:“虛空塔的達克夢,可在?”“他不在,閣下有事可以找我,我是他師傅顧依霜。“”我是找他來看病的。”三樓達克夢的診間裏,熏香繚繞,臉罩麵紗的青衣男子仰臥在床榻上,頭頂的棚上顯示出嵌著星月的夜幕,一旁的顧依霜按動機關,對麵牆上現出一隻赤鳳,不停地扇動著金黃色的翅膀;男子目不轉睛的觀看之際,耳邊響起了空穀流水、鳥鳴蟬叫的美妙之音——這是年文軒製造的,存了山靜柏彈的琴音的匣子,霜兒隻需搖動手柄,就會有琴音響起。漸漸地,青衣男子眼前反複閃動著金羽的赤鳳逐漸模糊,耳畔的美妙琴音和周圍的熏香把他帶入從未有過的寧靜夢鄉,刀頭舔血的生涯裏從未曾有過的安寧睡眠。顧依霜剛輕輕關上三樓診間的門,就聽到樓下有吵鬧的聲音。急忙下到一樓門口,看到一位身材豐滿的中年

婦女,正吵著:“我這麼大歲數就沒這樣給人羞辱過!這霜滿天醫館都是庸醫,看婦科給我診出是男的,還要我吃壯陽的補藥!”霜兒撥開人群來到近前,徒弟白帝子抬起低垂的頭喊道,“師傅……“”小白,還不快去幫你顏師兄把藥浴燒熱!”小白會意,急忙離開。霜兒伸手挽住中年婦女的胳膊“這位大嬸,消消氣,我免費讓您泡泡藥浴,祛祛濕寒,一看您這身型、麵相,就是濕寒過重啊!”霜兒感覺這女人身體微微一怔,“放心,我親自給你做藥浴!””她們家的藥浴傳世一絕啊!“人群外路過的曹掌櫃的大聲推薦著,”咦?老曹,你也去看的婦科?“應聲的是落霞山當鋪的掌櫃的冷笑兲。”你個笑王八,我看哪門子婦科,專門有男科藥浴,你妻妾那麼多,該經常泡泡溫腎壯陽的藥浴才是!眾人哄笑間,辛語秋一路追著撒著歡兒看到霜兒一路跑來的小守護跑到近前,守護未撲向霜兒,卻對霜兒身側的中年婦女露出獠牙,未待眾人反應過來,守護撲倒這婦女,咬住其衣襟,女人瘁不及防間,摔倒在地,霜兒伸手去拉,不想和守護的拉扯間,那婦人隆起的前胸和翹起的臀部突然縮水,一團塞在衣服裏的棉花掉落出來,眾人驚訝間,一顆雷彈炸響,周圍煙霧隨起;眾人閃避間,一個身影竄出重圍!“千麵小生惜寒竹!”顧依霜怒喝一聲,卻怎麼也不去追逐了,因為小守護的前爪被惜寒竹剛剛甩出的雷彈炸傷了,鮮血流出,皮肉翻白。曹掌櫃的急忙上前,和霜兒抱起守護,辛語秋和應聲趕來的虹顏美幫忙查看周圍的圍觀群眾,還好,大家都平安無事,隻是冷掌櫃的,在寒包惜竹奪路而逃時被推倒,頭撞到石階上,流了些血,需要包紮,霜兒幫忙處置了,並親自送冷掌櫃的回了落霞山當鋪。霜兒送冷笑兲回當鋪,剛要離開,有人挑簾進來,此人抬手把一柄劍放在櫃台上,石青色繡著金色菊花的左手廣袖口有一道似乎是新撕裂的口子,“掌櫃的,您看這劍值多少錢?”冷笑兲伸手仔細把玩著劍身,後麵突然有人朗聲接話道:“這不是出自斷劍山藺采柳之手的泣血劍麼!據說要煉製九九八十一天,還必須在煉成前滴入赤鳳和藺采柳的鮮血祭劍,難得的寶物,這位兄弟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顧依霜和冷笑兲尋聲望去,來人一身貴公子的打扮,想來是家道殷實的富家子弟。“在下洛城穀峰,這位兄弟若是暫時需要銀兩,可以先拿去救急,我是來投奔霜滿天醫館學習醫術的。”自稱穀峰的貴公子,把一個沉甸甸的金絲線繡著花開富貴的錢袋放到當劍人的麵前。而同時聞言,霜兒和冷掌櫃的也相視一笑。“我是金光城的雷醉山,從京城折返的途中被人竊去了盤纏,謝謝這位兄弟的好意。”“這位就是霜滿天醫館的顧姑娘。”冷掌櫃的,給穀峰介紹到。“在下顧依霜,二位不如一起隨我回醫館吧,醫館如今正缺人手。”幾句話,穀峰和雷醉山便隨霜兒回了醫館。霜兒安排穀峰去幫辛語秋研藥,讓雷醉山幫虹顏美翻藥浴的藥渣,剛安排好,萱萱就找上門來,讓她陪同去看牢房裏的夜雲。霜兒一路上和萱萱商討好了接下來的對策。一進牢房,萱萱又打點了獄卒,抱著夜雲梨花帶雨的哭訴相思之苦,霜兒和獄卒實在受不了他們二人的過分纏綿,等在門口,直到獄卒催促,萱萱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是夜,一個黑影閃入北鬥閣的藏經閣,少頃,便是打鬥聲,火把的亮光閃爍伴隨著嘈雜的腳步聲。隻見夜雲的徒弟無名右胳膊被劃傷,血順著胳膊流下染紅了衣袖。“什麼?師傅的開天秘籍被搶走了?師兄,你是怎麼搞的?我們如何向師傅交待啊?”樂樂憤憤的說道,無名低頭不語,早有其他師兄弟備車把他送往霜滿天醫館。此時已是三更天,值夜班的辛語秋,聽到叩門聲,急忙開門讓進無名和陪同來的師兄弟,“顏師兄!”可是,他喊了幾聲也不見往常與他一起守夜班的虹顏美。霜兒聞聲趕來,雷醉山和穀峰也從睡夢中醒來,走到房門前,聽裏麵人對顧依霜說:“師傅的開天秘籍給搶走了,我可如何向他交待啊!”“以你的武功和北鬥閣的機關,他如何搶得?”“來人三個,貌似某皇子的暗衛……”屋內聲音變得低不可聞,穀峰和雷醉山看也幫不上忙,回屋繼續睡覺了。深秋的早上格外清冷,一個戴著黑紗蒙著的鬥笠的人飛身來到擁攘近前,“三皇子,屬下探聽的消息,應該是七皇子無語的人幹的,北鬥閣的秘籍應該是落入他的手中了!”“混蛋!還是給他搶先了!帳本和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出閃失,今晚了斷!”“是!”今天是狼的生日,萱萱陪霜兒等戰狼狂的出現,可是,從日出到日暮,霜兒沒有等到那個她心心念念的少年。深夜,忽然,霜兒被濃煙嗆醒,她急忙跑出房去,來到一排裝草藥的抽屜前,從一個暗格裏拿出一本帳簿,突然,有冰冷的劍抵在她脖頸上,“把它給我。”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我早該料到你是三皇子的人了!我們這裏,並不是從京城回金光城的必經之路;誰又敢偷你如此武功高強的高手的錢袋。”“算你聰明!蔣臨翔呢?”“阿翔若不是遭遇不測,他臨終前怎會把帳本托付與我!”“少廢話!”雷醉山搶過帳本,此時虹顏美等徒弟聽到動靜紛紛趕來,一時間雷醉山竟無法脫身,“鐺啷!”劍戈撞擊之聲,虹顏美和辛語秋的劍同時被震落,一個戴著蒙著黑紗的鬥笠的黑衣人幫雷醉山解圍,須臾,消失在夜幕中。第二天,一片狼藉的霜滿天醫館被鏡水月查封了,罪名是私製朝廷明令禁製的寒食散,官差們從藥櫃裏翻出了幾包寒食散,虹顏美爭辯這是栽贓,被霜兒勸住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隨他們去吧!”霜兒收拾好剩下的銀子,帶著幾個徒弟,還有守護和小鄧子養的鵪鶉、烏雞,大鵝,師徒一行趕著車去投奔師傅非賣品。師娘給師傅生了個千金,就快滿月了,那邊醫館正好沒人打理。幾天後,賞夜雲也被放出來了,雖然表麵上一個丟了秘籍;一個丟了醫館,可他們心裏清楚,正是這樣的棄舍,令各自得以保全。霜兒用計讓虹顏美砍傷了無名,對外宣稱開天秘籍被盜,而矛頭直指擁攘一直與之勾心鬥角的七皇子無語;而蔣臨翔早已秘密送往京城師叔趙中陽處,帳本給雷醉山拿走的是抄臨的副本。一切,等著皇上證據確鑿,再著情處置。當塵埃落定,霜兒和守護坐在夜風凜冽的山頭,遙望夜空裏那顆最明亮的天狼星,霜兒知道,除了等待,她再也不能掌握那明媚午後同樣明媚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