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並沒有否認,心裏卻暗罵自己沒出息。
“法醫驗過屍了,報告也寫好了,咱們隻是小人物而已,不該管的事不要管了。別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忘了上次趟渾水你是什麼樣的下場了?”
我心裏有些堵,但麵子上卻顯的滿不在乎。“我隻是想,也許陳靜他爸也認為女兒死的冤枉,所以把屍體偷走留作證據。”
菜哥“騰”的一下坐起身,動靜大的嚇了我一跳,“你丫摸電門了?”
“少爺,你終於說了句有用的。”
我莫名其妙,“就是你丫摸電門那句?”
“滾!是前一句!如果老騙子偷走屍體的目的是留證據,那他絕對不敢損壞屍體。你說他怎麼保存?”
“低溫冷凍。”我脫口而出。
菜哥點點頭。“小楚說老騙子開的並不是冷藏車,也就是說,他需要盡快把屍體轉移到有低溫保存條件的地方。”
“不是我打擊你,有低溫條件的地方多的是,找起來還不是大海撈針?”
菜哥搖搖手指頭,“但是小楚說那是輛中型麵包車,並且車身上貼著各種宣傳海報。”
我眼睛一亮,“莫非……莫非那是一輛……”
菜哥嘿嘿笑了笑,然後站起身彈彈褲子,“我等不及了,咱們現在就找小楚去。”
小楚托著腮幫子想了半天,還是搖搖頭對我們說:“天色太暗了,我看不清楚是哪家超市的車。”
“你小子……關鍵時刻就指望不上!”我恨的牙根癢癢,卻也無可奈何,眼下隻能從最近的超市一家一家的找,唉!越想越覺得希望渺茫。
小楚和菜哥都拍著胸脯跟我保證要同甘共苦,我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我們各自分好區域,然後便分頭紮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了。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我正大口嚼著雞蛋灌餅,口袋裏的手機開始狂燥起來。電話那頭的小楚份外激動,說是找到了那輛行蹤不明的運屍車,叫我五分鍾內馬上趕過去。
我到的時候場麵極其混亂,小楚和菜哥正和停車場的保安爭得麵紅耳赤,相互扯吧著,誰也不服誰。我趕緊衝上前勸架,一邊拉偏手一邊詢問出了什麼事。
菜哥幾乎是用吼的,“老子就問問這輛車是誰的,這孫子上來就要拉我去他媽保衛科!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保安甲肚子上挨了一腳,於是瘋狂輪著拳頭往菜哥臉上招呼,一邊操著濃重的家鄉口音罵道:“你大爺的!偷車還挺有理!那輛車藏到哪去了?”
菜哥一個大嘴巴扇了過去,“偷你大爺!死人坐的車老子都滿世界開著跑,你那破車根本就不入老子法眼!”
小楚個子矮,專攻敵人下盤,幾個掃堂腿掃的保安乙直咧嘴,弓著腰站也站不直,“你往哪踢呢?”
小楚冷笑一聲,“爺爺瞄準了踢的知道嗎?就讓你丫以後快活不起來!”
我的加入掀起了一個小高潮,勝利女神一度往我們這邊奔跑過來。但雙拳難敵四手,增援的保安如潮水一般撲向我們,最終我們三個被足足實實的踹了一頓,隨後便推進了保衛科的大門。
我用袖子擦掉鼻血,斜眼看著所謂的保衛科科長。這個精瘦的男人也正在打量我,然後半帶嘲諷的說道:“作為一個賊,敢明刀明槍的跟我們幹仗,真是勇氣可嘉。”
“你有證據嗎?”
保衛科長一副不屑的樣子,“你這套我見的多了,別跟我耍滑頭。咱們之間是私下解決,再嘴硬我就報警了。”
我日的了!真拿我們當賊了?我再次激動起來。“我告訴你,小爺不怕!知道報警電話是多少嗎?小爺告訴你!看我的嘴型,幺!幺!零!”
“你還真有自信!公安局是你們家開的?”
“小爺沒精力跟你折騰了,跟你說不清楚,你趕快報警,外麵那輛麵包車是做案工具。”
“你放屁!那是我們超市的班車!丟了三四天了,昨天才忽然又停回車場。”
我低聲嘟囔:“停回來了還不依不饒的。”
“這輛是停回來了,又丟了一輛低溫冷藏車!是不是你們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