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我非常激動的追問。

“隻是小石忽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死了?”我心頭一驚,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他是怎麼死的?”

“墜樓死的,從露台掉下來,連腸子都摔出來了。”電話那頭的劉巍重重的歎了口氣,“警察說是自殺,但我覺得不是這樣,他是被害死的。”

我其實也這樣覺得,一個人活的好好的不可能說死就死,必定是被人殺死的。“那您懷疑這是誰幹的?”

“……小躍,你相信鬼神論嗎?”

鬼神論?這東西隻是編造出來的精神寄托罷了。我輕輕笑笑,“劉叔,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頓了頓我才反應過來劉巍為什麼有此一問,“劉叔,莫非你覺得殺死小石的不是人?”

“本來你劉叔我也是個信錢不信命的主,可是小石死的太突然了,並且他在死之前曾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劉巍傷勢稍好後,幾個人聚在一起開了個小會。對於老言的死他們都傷心不已,畢竟老言是他們這裏最專業最權威的領導人。尤其是劉巍,他們是發小,是穿同一條褲子、追同一個姑娘長大的。雖然後來劉巍去當了兵,與言士秋相隔兩地,但當老言在研究上需要幫手時,他第一個便想到了劉巍,死勸活說的把老朋友拉來入了夥。

正如劉巍所說,四個人都有心照料言劭躍,但論條件的話還是隻有小石合適。小石很高興,言士秋是自己的恩師,沒能救到恩師就已經後悔不已了,對於恩師的囑托必須完成。他拍著胸脯向其他三人保證,一定完成老師的遺願。

而對於祭祀的事大家卻拿不準主意,言士秋在石頭上留下了那樣的遺言,特別叮囑他們放棄研究,可是這項研究耗費了幾個人所有的青春,真的放棄誰都舍不得——隻有劉巍理解言士秋的用心,畢竟他也直接麵對過死亡,若是那怪物長了透視眼,知道他少了個腎,向著別處一家夥插過來,自己恐怕也已經寫成碑埋起來了。“算了吧,真的,咱們這種肉身鬥不過它,犧牲一個就足夠了。”

祭祀的事暫且擱下,劉巍繼續調養身體,古誌鵬和陳冬張羅老言的後事,小石於是四處奔走向別人了解言劭躍的情況。隻是誰都沒料到,老言的死訊竟被研究所的領導扣下了。那些大人物不知道在商議什麼,直到7月29日才公開。與此同時,陳冬接到了又一個死訊——小石墜樓了。

我的心髒隨著情節的變化劇烈收縮,聽到最後幾乎一口氣提不上來,父親的死似乎不是結束,而僅僅是個開始。我一瞬間忽然想起了冤死的陳靜,還有那個雨夜陳冬那雙空洞的眼睛,這難道是注定的?而我莫名其妙的卷入進來……難道並不是偶然?

電話那頭劉巍仍然在講述著,“現在想想,出事前小石已經有所覺察,我曾經接到了他的一通電話,他說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總是覺得有人在監視他,而辛苦搜集的關於你的資料也全都不見了。”

我頭腦中“嗡”的一聲,表情痛苦的閉上眼睛。不會吧,難道真如料想的那樣,我被牽扯進來是三年前就已經計劃好的?

“我當時的心思都放在老言那裏,所以對小石的說法不以為然,隻當是他受驚過度神經過敏,稍微勸了兩句就掛了電話。沒想到……他第二天就從樓上摔下來了。”

“您沒有想過小石是被人殺死的嗎?為什麼要懷疑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劉巍很深沉的歎了口氣,“小石的屍體散發著一股怪味,就如岩洞裏聞到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