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被單下的人(1 / 2)

包公頭還在喋喋不休的遊說,我冷不丁的打斷他,態度極為不恭敬,“小刑警在哪兒?”

包公頭明顯愣住了,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裏,隻是直直的看著我。我無視他的反應,更大聲重複問道:“小刑警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怎麼理解你的過分關心?害怕他活下來指證你?”

“你從一進來就已經把我當作犯人了,從這一點看你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關心小刑警不需要什麼動機,你知道我們經曆過什麼嗎?你知道我們曾經命懸一線嗎?你知道他不止一次救過我嗎?你不需要知道,隻要別攔著我就行了。”

我下了床,趁著包公頭楞神的功夫,光著腳便跑出病房。迎麵看到了我的主治醫生。我上前一步揪住他的領子,“跟我一起送來的那個警察,他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嚇得縮了下脖子,結結巴巴的說道:“你現在不能隨便動,必須臥床休息!”

他越是隱瞞我心裏越涼,不自覺的吼了出來,“告訴我!”

醫生哆嗦起來,趕緊看向四周希望有人能過來幫忙,終於他看到包公頭從病房裏跑出來,驚嚇過度的表情才稍微緩和一些。

那麼一定是這個警察要醫生隱瞞的,但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瞞著我?有什麼必要瞞我?就算懷疑我是凶手,也沒必要隱瞞小刑警的病情。我隻是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而已,這要求過分嗎?我不明白的看著包公頭,而後者卻麵無表情,我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許久之後,包公頭終於打破沉默開口說道:“小刑警還沒有渡過危險期,你跟我來。”

他果然處境危險!一瞬間我的眉頭便皺在了一起,緊緊跟著包公頭向急救室跑過去。雖然不知道包公頭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但現在也沒有心情想這些了。

這所醫院並不大,但已經是地區內最正規的了。急救室在二樓,而我所住的病房在四樓,我和包公頭一路小跑,當我們拐進最後一個彎的時候,卻看到走廊盡頭急救室的燈滅了,一臉疲憊的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就在他身後,一個小護士默默推著一張病床走了出來。我看不見床上躺的人是誰,因為這個人的臉被潔白的床單蓋上了。

難道一切都太遲了?我雖然夢到了卻無力挽回,等在陰曹地府前的小刑警終於還是進了那扇門……

我不知道包公頭是什麼時候跑過去,我隻是心裏很亂,頭腦混混沌沌的,小步的向那裏走著卻不自知。當我踱到床前時,包公頭正輕輕撩起潔白的布單,小刑警那滿是傷痕的臉立刻露了出來。

醫生一臉遺憾的向我們搖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

我麵對著小刑警的遺體,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在記憶深處重複著昨天的夢境。如果我當時拉著小刑警一起回來,那麼結局會不會有些不一樣?他會不會正躺在病床前對著我笑?

我機械的伸手去摸他眉上的那道傷痕,觸手並不是冰涼一片。我知道人在剛死的時候身體仍然是熱的,但這個感覺讓我覺得小刑警隻是睡著了……“他或許還沒死……”我喃喃自語。

包公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醫生卻遺憾的拍拍我的肩膀意思是讓我節哀順變。我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裏並沒有多餘的念頭,或許是從心底希望小刑警沒有死,但當這話從我嘴裏傳出又傳入了我自己的耳朵時,腦子裏忽然湧現出一股不一樣的念頭,或許……那個夢並不是偶然,或許小刑警真的沒死……

這個念頭太大膽了,但我卻深信不疑。我上前一下掀開蓋在小刑警身上的被單,露出他傷痕累累的上半身,心髒處一個相當大的傷口,雖然被醫生小心的處理了,但仍然是一處不可忽略的致命傷。

雖然毫無理由的深信小刑警沒死,我卻不知該怎麼救他,難道要馬上返回夢境阻止他踏入陰曹地府?可是我神經正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不是說睡就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