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顏色的樹?有嗎?我向後退了幾步,直著眼睛往上看,但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透出來打在樹幹上,還真的看不出樹幹的顏色。“你會不會看錯了?是不是反光啊?”

菜哥用手點著我的腦袋,說了句“不信等著看”,然後三兩下便爬上了樹。小刑警和小楚也見到菜哥這麼大的動靜,紛紛走到我旁邊,“他又要幹什麼?這小子是不是火星病又犯了?”

我一臉無奈,“可能周期又到了,每個月總有幾天不正常。不過你看他這動作這麼熟練,哪天讓他掏鳥蛋做個大補湯怎麼樣?”

已經幾乎爬到樹頂的菜哥用兩腿夾住樹幹向我們招手,我們卻懶得搭理他,隻見他掏出手機對著樹幹部位猛照一氣,然後將手機重新揣回口袋,順著樹幹滑了下來。

他照了什麼?我們好奇的湊過去看,照片中的那些樹幹確實是鮮紅顏色的,好像潑了血一樣紅。這種紅色太過刺目,弄得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不會是新物種吧,兩色樹?”

“可是樹葉的顏色卻沒有變化,這可就說不過去了。顏色這麼紅,不會是含有劇毒吧?”

菜哥對於小楚的猜測顯得極為不滿,幾乎一拳便招呼過去,“你的意思是你菜爺爺已經中毒了?信不信我咬你一口咱兩個一起進油鍋?”

他們兩個相互調侃,我心中卻分外沮喪,每到這個時候就會覺得自己沒用之極,明明一點相關知識都沒有,就敢抓著一票外行人踏入這陌生的領域。已經找到了這棵樹的奇怪之處,卻一點兒對策都沒有,當初真應該仔細研究老爸的工作記錄,起碼也能知道這到底是自然所為還是人為製造。

頭頂的樹葉一陣亂晃,紛紛灑灑的散落下一大把,我正在納悶是不是樹妖蘇醒了,隻見小刑警“騰”的一下從頭頂上跳了下來。我還沒反應過來,看看樹頂又看看他,“你剛才也爬樹去了?”

小刑警大氣都不喘一下,不答反問道:“我在上麵叫你你沒聽見嗎?”

身邊兩台推土機正在吵架,火山噴發也聽不見啊。我搖搖頭,“真沒聽見,叫我什麼事?”

“想叫你也爬上去看看,我發現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什麼?叫我爬樹?他這是蓄意謀殺!我正在想理由拒絕,身旁菜哥一手搭上我的肩,嬉笑著對小刑警說,“他要是能爬上去,母豬也會上樹了。”

“你丫找死吧!”我甩掉他的胳膊衝著後腚飛起一腳,卻被菜哥敏捷的躲開了。“你這是狗眼看人低!不就是爬樹嗎?小爺就爬給你看!等我爬到頂了再把你丫踹下來,直接踹你去十八層地獄!”

先是喘粗氣,然後爆粗口,最後哭爹又喊娘,不知道的以為我被抓去當太監呢。菜哥就是知道我沒有爬樹的能耐才挺身而出拍下照片給我看,我卻辜負了他的一片好心,頭腦一熱便打算親力親為,現在卡在樹中間進退兩難,想自殺都騰不出手。

小刑警和小楚都已經爬到樹頂等我了,下麵菜哥殿後已經牢騷了二十分鍾了,“您沒姑娘就別攬客,這不是害人害己嗎,堵在交通要道不動換,耽誤了我的進度。”

我兩手兩腳早就用不上勁了,卻還有閑心回敬菜哥的諷刺,“你以為我樂意?我這想上廁所想半天了!你可別擠兌我,我一個不滿意就人工降雨,到時候不小心灌溉了你你可別嚷嚷。”

“別廢話!你要是再不動換,我就幹脆把你扔下去,反正在上麵餓著也得死。”

我知道菜哥隻是牢騷,但男人的自尊心可受不了這種挖苦。於是咬著牙挪動兩條灌了鉛的腿,以毫米的速度向上移動著。

樹葉的縫隙中似乎透出什麼東西……我“咦”了一聲,不禁眯起眼睛仔細看起來。現在的樹皮仍然是棕褐色的,所以裏麵白色的痕跡還是很紮眼的。這是什麼?好像是石頭……這棵樹瘋了?難道偶爾還會長石頭?

我腳上加了力道死死夾住樹幹,一隻手撥開樹葉露出白色條紋的真身,果然是石頭,是一個長條形的窄石頭,有手指長度,隻是它明顯是被別人塞進去的,還能依稀看到四周被人雕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