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驚喜,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神助?但轉念一想馬上冷靜下來,這個人也許因為大腦缺氧而將我錯認成了某人,但他的同伴不會也同樣缺氧吧?一個不留神就能揪出我臥底的身份,到時候我就徹底悲劇了。
想到這裏我快跑兩步趕上他,婉言拒絕道,“我還是老老實實挖坑的好,做人要有始有終嘛。”
沒想到衛兵瞬間露出極度憤怒的表情,手中的長矛倒轉,一下便掃到我的小腿上,疼得我“哎呦”一聲哀叫,一下坐倒在地上。頭頂上方傳來衛兵的咆哮聲,“你是哪個盤的?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當心我上報戈耶大人,將你全盤的人全部劃為奴隸!”
看起來這個人的階級很高嘛!我下麵應該怎麼反應?我趕快跪地求饒,伴著哭腔哀求道,“求您放過我們全盤(盤是什麼東西),我一切都聽您的。”嘴裏這麼說,眼角卻死死盯著草地上衛兵的那雙腳,一旦發現不對勁,我也隻有跟他拚了。
隻是……聽著這麼耳熟,戈耶又是誰來著?
衛兵這才收起長矛,冷冷的哼了一聲,“跟我來吧!”我趕忙站起身,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後。
回到路中間,來到奴隸們的麵前,我隨便掃了一眼,心裏受到的震撼卻幾乎令我崩潰。這些都還隻是十幾歲的小姑娘,騰蛇衛兵為防止他們逃跑,竟將她們的手掌與草繩穿在一起。草繩上的鮮血早就變成了暗紅色,而這些女孩的眼中也隻剩下了絕望。
真的太殘忍了,我急忙別過頭,不忍心再多看一眼。衛兵已經走到了奴隸隊伍的最前麵,然後回轉身對著我大吼,“行進的太慢了,你就在後麵不停催她們快走。”
“好的!”我大聲回應,心裏卻早已暗暗更改了作戰計劃,一定要拯救這些年輕女孩,不能讓她們年紀輕輕便葬身蛇腹。一會到了門口便馬上將她們放走,守衛必定會追出去,我便可以趁機溜入骨門,殺掉那個骨門的怪物——上帝保佑他還是血肉之軀才好。
一個女孩忽然被石頭絆倒了,我條件反射的過去扶她,看著她呆滯的眼神,我心中不禁覺得悲哀,她還隻是個孩子,本應該在父母的懷抱中撒嬌,現在卻要忍受這種非人的刑罰——太殘酷了!
就在我俯下身子的瞬間,腦後忽然一陣風聲,我詫異的回頭去看,正對上一雙同樣吃驚的眼睛。停頓隻是一秒鍾,這個清秀的女孩再次握著石刀向我衝來,我趕忙閃身躲過,並在轉身的瞬間一下擒住了她的手腕。
騷動驚動了隊首的衛兵,他停下腳步向後張望,“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低頭看了女孩一眼,沒收了她的石刀然後放開她,並給了她一個禁聲的手勢,“沒什麼!”我回答,然後推了女孩一下,示意她繼續走。
我們一直默默的走著,直到女孩再也忍不住,終於開口問我,“你知道那是我的計劃?”
我低頭看她,“什麼計劃?”
女孩又不說話了,但沒過多久還是再次張口,“有人摔倒你為什麼要幫忙?”
這話問的我心裏納悶,“有人摔倒我不應該上前扶一把嗎?我應該在旁邊看著?這個難道令你覺得很奇怪嗎?”
沒想到女孩卻一個勁的點頭,“你們這些黑蛇人怎麼會做這種事?”
……黑蛇人連尊老愛幼的基本公德都沒有嗎?我在心裏狠狠悲哀了一下,卻隻能歎口氣,“反正我扶了,也因此躲過了你的一擊,這話題就到此結束吧。”
沒想到女孩一下激動起來,“是我一個人做的,與我的姐妹無關!”說到這裏她卻又停住了,然後苦笑了一下,“算了,反正結果都一樣,我們最終還是要死掉的。”
這女孩子很勇敢,我開始用餘光打量她,發現她雙手的手掌上都有血汙,料想一開始也被草繩刺穿了,隻是在路上用偷偷藏起來的石刀割斷了草繩,然後便潛伏在隊伍中伺機造反。小丫頭很有骨氣,我心中已經暗暗決定要和她一起策劃這場奴隸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