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下棋太不現實了,不過聊聊天應該還是能做到。雖然我確實有太多事情想問,但還是循序漸進的好,畢竟最優先該解決的就是眼前這個重傷的男人了。於是我先清了清嗓子,然後看了他一眼問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碰到一個叫阿晴的小姑娘,她說她是來救她姐姐的,他姐是契的首領,你知道她被關在哪裏嗎?”
男子忍過一陣劇痛,緩緩舒出一口氣,“這裏的門祭都是各部落的首領,我不清楚關在哪裏。”
“哦?”我眉毛一挑,“這麼說你也是個大人物啊,怪不得這麼不愛說話,重要領導人都不太愛講話。”
我說的話男子有一半沒聽明白,但他什麼都沒問,繼續緊皺眉頭忍著劇痛。
不能這樣冷場,必須牽扯他的注意力,我手上不敢怠慢,腦子裏卻飛快的想著話題,“對於遊你了解多少?有沒有想過弄死他?”
男子一下激動起來,兩隻手狠狠的握了下拳頭,但他還是什麼都不說,低著頭悶悶的。
“喂!你好歹給個反應吧,不然不是顯的我太傻B嗎?”頓了下覺得他肯定聽不懂,才換以另一種說法,“請不要讓我一個人從頭說到尾。”
男子終於抬起頭,我看到他的汗水已經順著臉頰流下來了,想象這種手術不打麻藥的話跟淩遲沒什麼區別,心裏一下子不忍起來,“沒關係,如果太痛苦就叫出來。”
沒想到男子卻衝著我輕蔑的一笑,“叫出來又如何?”
這話說的我有些暈暈的,“……叫出來會舒服一點吧……”
男子卻出其不意的咧嘴笑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竟開始大笑起來,“隻會惹人恥笑而已。”
這是什麼理論?疼就叫出來唄,這是天經地義的。但轉念一想,這個人可是個首領,有這種反應也屬正常,這種部落首領不是都自命不凡嗎,就算疼死也不願皺一下眉頭。隨他吧,疼死了最多挖個坑埋了,也廢不了小爺多大力氣。
“門祭都是像你這樣嗎,被釘在牆上動彈不得?”
“各有不同。”
“哦。”我點點頭,“如果你們逃離了這裏,這種祭祀是不是就算做失敗了?”
“並非如此。”
我頓了一下,餘光瞟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繼續釘在牆上,一千年之後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知道。”
我立刻怒了,對著男子的臉哇哇大叫起來,“你敢說一句超過四個字的話嗎?就算你想保留自己的帝王範兒也給我差不多一點,小爺我可不吃這套!”嚷嚷完連我自己都覺得無聊,這段話對眼前這個男人來說太深奧了,恐怕他一個字都沒聽懂。我歎口氣,“算了,你無視我吧,咱們繼續手術。”
當最後一顆木釘起出來的時候,我們兩個都是一頭大汗。我長長的舒了口氣,真想找個太師椅好好放鬆一下。男子嚐試著向前走了兩步,兩條腿卻根本用不上力氣,一下子便癱倒在地。我趕忙扶起他,盯著他身上的幾個血窟窿,不禁搖搖頭,“你要是感染了可怎麼辦,一樣會死的。”我撕下自己僅剩的一條褲腿,然後撕成小條分別綁住了血洞,“不知道你們一般拿什麼來治病,現在也隻能先這樣湊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