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跟中山裝假翻臉,我還是挺感興趣的,商量好後就興奮的摩拳擦掌,“有什麼閃失你可別怪我!”我提前跟他打好了預防針。

小刑警曾經就演技方麵指導過我一二,他說演戲就要抱著必死的決心,否則對方一點兒都不信,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嗎?我沉澱了一下情緒,給了中山裝一個“開幕”的暗號,然後跑到院子裏扯著脖子嚷嚷開了,“方苗!來一下!有點兒事!”

不僅僅是方苗,連魏兒,甚至在院子周圍安家的鴉鴉雀雀都飛過來圍觀。我麵露愁色,把眉毛擠的幾乎粘在了一起,深沉的看著趕過來的方苗和魏兒,沉著聲音問道,“上次咱們去天靈寺抄回來的那張紙還在你身上嗎?”

方苗頓了一下,一隻手指指著身後他那間小房,“在啊,在房間裏……怎麼了?”

我一定要讓他回去看看,“你還是去看一眼以防萬一吧,我的紙條不見了,中山……不對,古天沐的也不見了。”

說話的時候,中山裝就雙手插兜站在院子中間,見我一隻手指著他,他不但沒露出驚慌的表情,還冷冷的笑了一聲,“你幹嘛不明說?這麼拐彎抹角的還有什麼必要?”

呃……後麵什麼台詞來著……哦!對了!“我也沒說什麼,隻是讓方苗驗證一下,你多心了。”

中山裝緩步走到我身邊,淡淡的看著我,眼中除了冷漠再沒有其它。說實話,他的演技真是比我好,我甚至有點兒弄不清那目光是真是假了。“如果我真的要把手上的紙條交出去,我一張就夠了,為何還要把你的也偷走?我多此一舉難道不怕惹人懷疑嗎?”

“因為如果隻有你的不見了一樣會引人懷疑,現在咱們兩個都沒了,就難分清責任了,我說的沒錯吧?”

“那現在這個情況,你的和我的都丟了,是誰的責任?”

我冷笑了幾聲,“你失敗就失敗在這裏,難不成會是我自己拿著紙條去找孫黔嗎?且不論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單說我隻身前往,難道還會有命回來嗎?哇靠!你該不會是懷疑我跟孫黔一夥吧?如果你真這麼想我反而能原諒你,因為你已經缺心眼兒到了該吃藥的地步了。”一邊說著,我不經意的瞟了旁邊冰雕男一眼,卻發現這小子神情出奇的鎮定,就那樣泰然站在一邊看熱鬧。我有點兒慌了,按道理牽扯到方家的秘密,冰雕男最起碼也應該亂了方寸,但他現在這樣是個什麼意思——莫非他識破了我們的詭計?

魏兒忽然“噗嗤”笑出了聲,她緩步走到我身邊,輕輕拍了拍我肩膀,“好了好了,我看是最近你們的壓力都太大了,竟然懷疑起自己人來了。紙條沒了再仔細找找,沒準在哪件衣服口袋裏,或者床下櫃子旁邊就發現了。都是一起經曆過來的,別隨便打架,跟個小孩子似的。”

我操!我們這麼賣力氣,他們竟然都不帶往心裏去的,這嚴重刺激了我這個天生演員的自尊心!我直接指著中山裝的鼻子,“我這個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別人利用!我自問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如果你敢吃裏爬外我就宰了你!”

中山裝眯起眼睛打量我良久,忽然刷的一下自己把中山裝(此處特指衣服)的前襟扯開了,扣子掉了一地,“你自己來搜!如果連我都懷疑,我不知道你還能信誰。沒錯,我不是古天沐,我也不是古碩,但他們做的我都做了,你覺得我替你擋刀子是假的嗎?要不然你替我擋一次試試看!”

“但結局是你沒死。”

“我應該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嗎?我救你的時候根本沒考慮過自己,況且後來是你救我的,你當時幹嘛不一刀捅死我?”

“阿崢隻中了一刀就斃命了,不知道上天為什麼對你如此垂青,你的每一刀都看似致命,卻又總是離命懸僅僅一線。你拜了什麼神?為什麼會這麼靈?”

中山裝上前一步揪住我的領子,“他們沒和我商量會用刀捅我哪裏,如果看不順眼,你當初可以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