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出事已經過了六天,舊倉庫已經解除了封鎖。但飯店遇上了這種事,早已經把舊倉庫鎖的嚴嚴實實。剛一來到飯店後院,一眼就看到了大門口一塊“閑人免進”牌子。
我和菜哥對視一眼,打算無視這四個中國字,悄悄潛入進去。誰知道後腳跟還沒離地,一聲獅子吼直接將我們兩人震離了地麵,幾乎把心肝都吐出來了。
沒注意到牌子旁邊居然還有個傳達室,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正透過敞開的窗戶向我們呐喊,“幹什麼的?閑人免進沒看見啊?”
真針兒的嚇死小爺了……
菜哥驚魂未定,指了指舊倉庫的方向,“大爺,我們想進去看看,您把門鎖打開成嗎?”
大爺一個大白眼丟過來,又指了指牌子上的四個大字,直接把玻璃窗關上了。
這老頭不好惹!雖然大爺態度惡劣應該受到批判,但聯想到幾天前的血腥畫麵——也不能怪大爺會有這種粗魯的態度了。
菜哥扭頭看我,“怎麼辦?要不咱們去找那個破了相的警察?有他帶路應該能進去了。”
我立刻搖頭,說實話,我不太想把官方的人牽扯進來。一來箱子的事情純粹是我個人的聯想,萬一不是那麼回事,妨礙公務不說,也丟不起這人;二來如果箱子真的是最關鍵的道具,那整件事情就是早已預謀好的,小楚和佳佳尚且失蹤中,輕舉妄動或許會連累到他們。
菜哥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他本身也對穿警服的同誌沒什麼好感,“這些穿警服有一個算一個,關鍵時刻全都指望不上!”
我知道他含沙射影另有所指,心裏其實也不太舒服。現在的情況已經可以用山窮水盡來形容了,這正是需要人幫忙的關鍵時刻,可惜……唉!小刑警出任務去了,完全不知道他的行蹤。“我給他留言了,估計隻要一開手機就能看到。”
“他的一張警察證正好能派上用處!所以我說警察都靠不住!現在怎麼辦?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黔龍技窮了。”(菜哥知道那個成語的主角是驢,他隻是喜歡在形容自己的時候改成龍)
辦法不是沒有,我將菜哥拉到個陰暗角落,“你帶錢了嗎?”
菜哥一愣,隨即就知道了我的意圖,可惜他翻遍全身也隻找出了兩張大票。“這幾天太混亂了,根本沒顧上人民幣的問題,現在身上就二百,你有多少?”
我認命的歎口氣,剛才出來的太匆忙,連錢包都沒帶,“二百塊錢恐怕辦不成什麼事……”腦中忽然一閃,竄出一個不太光明正大的點子,於是扭頭拍拍菜哥的肩膀,“你穿棉褲了嗎?”
“啊?”菜哥被我這句話弄的莫名其妙,“四月份穿哪門子棉褲?”
我搜刮了他僅有的二百大元,衝他搖搖手指頭,“不是,隻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咱們可能真會被暴打一頓,穿得多還能略微舒服一點兒。”
我用心的準備好了道具,這才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捏著手上一大疊鈔票,緩緩向傳達室的大門走去。大爺一直在盯著我們,現在看見我們重新走過去,連窗戶都沒拉開,隻是用眼神警告我們:走開!
我貼近傳達室的玻璃,賠出一張笑臉,“大爺,我們確實有難處,您打開門,讓我們進去看一眼吧。”
老頭一臉的怒容幾乎要爆發出來,我看準時機“啪”的一聲將手中那一大疊鈔票貼到玻璃上,“我們真的有苦衷,您行個方便,這些不算多,您就收起來吧。”
老頭盯著貼在玻璃上的毛主席,我則一眨不眨的盯著老頭。他的瞳孔中分明映出了百元大鈔那誘人的輪廓,我幾乎就以為八九不離十了,果然……
大爺慢悠悠的把窗戶打開了,他看看我,又看看身後的菜哥,我趕緊遞上去一百,“這是定金,表示了我們的誠意。你放心,我手上的這一疊全都是為您準備的,您隻要幫我們把門打開,這些就全都給您。”
大爺沒有伸手,卻直接把我們招呼到傳達室裏。“小夥子,你們還是不要想著進去了,我這都是為你們好。裏麵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你們還進去看個啥?回頭弄的自己也一身髒就不合適了。”
什麼個意思?我與菜哥麵麵相覷,“裏麵發生的事情我們也知道,不過一身髒……是什麼意思?”
“我記得血案發生的前一天晚上,當時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我關上燈正打算睡覺,忽然就覺得眼前一花,窗戶外麵好像什麼東西飄過去了。我這人沒什麼別的特點,就是膽子大,以為是什麼人偷摸進來要幹壞事,所以拿著手電筒就追了出去。可是在院子裏轉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就回來打算睡覺了。隻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裏還是覺得不踏實,最後還是決定再去看看,萬一出問題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