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殘殺背後(1 / 2)

跟著疤哥來到醫院的病房,他幫我們推開門,卻沒有進去,隻是對我們說道,“你們看看,病床上的人是不是馬佳佳。”

當我們坐的車在醫院門口停下的時候,我心裏就已然有了不祥的預感。但到底有多不詳,我沒有繼續猜測——也不敢去繼續猜測,身邊發生了不好的事,就更加希望認識的人都能幸福——最少也要平安無事。

但佳佳卻並不幸運,我們來到她床前的時候,她仍舊在昏迷之中。我看著床上的人,心裏一陣陣的刺痛,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她原本隻是個普通的姑娘,一個幼兒園老師,一個每天都麵帶笑容的人,溫和而又善良……此刻頭上卻裹著厚厚的繃帶,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我們吃驚之餘,心裏疼的厲害,菜哥扭頭去詢問疤哥,而疤哥隻是淡淡的說道,“一個民工在火車站的角落裏發現的,當時已經不省人事,能搶救過來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這叫什麼答複?好好一個人現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你居然跟我說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警察?”菜哥有些激動,我趕忙去製止他,卻被他一把推開,“這叫什麼事?”

出人意料,疤哥絲毫沒有怒氣,他隻是歎口氣,“叫你來是希望你協助破案的,你現在的情緒對案子一點兒幫助也沒有。”

我能了解菜哥的感受,他經曆過這樣的生死離別,如今竟然再次經曆,他必然幾近於崩潰。我拍了拍菜哥的肩膀,“你先回去吧,冷靜一下,有什麼事晚上回去再跟你說。”

菜哥沒作回答,隻是木然的看了我一眼。我又向著門口推了他一下,“走吧。”他才終於邁開了腳步。

而就在這時,原本昏迷的佳佳竟然發出了輕微的呻吟聲,這聲音太過震撼,令我們所有人都一下子驚呆住了。再然後,我馬上反應過來,大聲喊來大夫,而菜哥則立刻圍攏過去,他們一眨不眨的盯著病床上的佳佳,卻誰都不敢出聲。

佳佳的右眼完全被紗布裹住了,料想是受了傷。而左眼上也有紅腫,隻能微微的睜開。她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哪裏?”

“佳佳……”我勉強扯出一絲笑,“在醫院,我們會在旁邊陪你。”

佳佳很明顯還有些混沌,眼神裏空空的,隻是機械的將目光在我們幾個的臉上移來移去。終於,她停在了菜哥的臉上,“古碩?”

古碩趕緊湊近了一些,“我在,你別怕。”

佳佳先是愣愣的看了菜哥好久,而後忽然哇的一聲哭了,“我以為……我活不了了……我好害怕……嗚嗚嗚……”

她哭的聲嘶力竭,讓人忍不住想去安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察覺到疤哥正緩緩走過來,馬上便站起身攔住他。“外麵說。”我拉了下他的胳膊,自己則當先走到了病房外的樓道裏。

疤哥隨後也跟出來,“想問什麼?”

我先是搖頭,“本義不是想問你什麼,而是阻止你。佳佳才剛醒過來,我覺得現在不適合馬上問案。”

疤哥出人意料的哼了一聲,這令我大大的震驚了一下,“怎麼?”

“沒什麼,”疤哥歎口氣,“一點兒都不像是做過法醫的人說出來的話。”

我愣住了……更準確的說法是大吃了一驚,“你,你調查過我?”

疤哥仍舊麵無表情,“你覺得奇怪嗎?你是第一發現人,又是死者的朋友,我調查你令你想不通?死者身邊的人都調查過了,你對我們這個程序有疑義嗎?”

我歎口氣,覺得自己的反映確實有些誇張,於是咳了一聲說道,“咱們別扯遠了,我阻攔你隻是希望你更有人情味而已,這要求也不過分吧。”

疤哥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不經意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小同誌,你還很嫩。我剛才說過,馬佳佳被發現時幾乎已經沒氣了。鈍物擊打頭部,凶手明顯是想殺了她,隻是一個不小心才放了她的活路。照這個情況來看,凶手如果知道她還活著,必定還會有所行動,所以她早一點兒向我們說明案情,我們可以早一點兒抓到凶手,她便能夠早一點兒真正的脫離危險,你明不明白?”

他這話說得我啞口無言,其實他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明白,隻是感性戰勝理性的時候,道理便從我頭腦中消失了。“並不是不想合作,隻是佳佳的狀態很不穩定,這幾天她的安全我們來負責,等她稍微清醒一點兒的時候你再問。”

“你們負責?”疤哥的眼神明顯向我傳遞著輕視的信息,“你們能有多大的能耐?你們最多也隻是停屍房的管理員吧?”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馬佳佳發現的時候是深度昏迷狀態,我隻是從她身上穿的伴娘禮服上判斷,她有可能是失蹤的伴娘。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伴娘為什麼沒有死在婚宴現場,而是被帶走了?”

“也許……是作為人質?為了牽製楚小島?”

疤哥沒有點頭,而是很深沉的歎了口氣,“隻能說有這個可能性,但是作為人質,楚小惠比馬佳佳更適合,為什麼凶手卻殺了楚小惠,而留下了馬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