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哥掛上電話就風馳電掣的趕過來了,他進門的時候,我正在屋裏踱來踱去的折磨自己,“你幹嘛?抽風?”
“抽你妹!”我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來,兩隻手深深的插到了頭發中,“我有不好的念頭……我覺得有人在操縱著一切……”
“廢話!”菜哥也在我旁邊坐下,將煙盒遞到我眼前,“明擺著咱們被算計了——而且是ing正在進行時,咱們一直都在按照某人所希望的去進行。”
我拿了根煙,卻沒去拿打火機,隻是機械的將未點著的香煙叼在嘴上,“本來我還以為有門兒,覺得我爸好歹給我留下了什麼救人的線索。沒想到……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我一手指著那厚厚一堆筆記,“這本筆記是我在最下麵找到的,上麵還有一尺厚的灰塵。如果這張簡易地圖是有人塞進去的,他又是什麼時候做的呢?”
這問題無解,菜哥也是一臉茫然。他眼巴巴的看著我,讓我心頭更亂了,“我日的!怎麼辦啊!我沒轍了!讓雷劈死我吧!”
菜哥將打火機扔到我身上,不陰不陽的說了句,“小楚怎麼辦?”
小楚……我心頭一顫,不禁抬頭去看菜哥。菜哥此刻很嚴肅,他慢慢走到窗前,輕輕推開一扇窗,“就算是被設計好的,隻要我們乖乖按照他的預想進行下去,起碼小楚還是安全的。”
我隻能看到菜哥的背影,但我卻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我頓了下,抓起身上的打火機,將香煙點著了,“就是因為他……我不敢隨便作決定。萬一我猜錯了,不是一下將小楚置於危險之中了嗎?”
菜哥轉過身,靠在窗台上看著我,“咱們都隻是在猜。”
我點點頭,“隻能猜。”
“但恐嚇信是真實存在的,上麵用中國字清清楚楚的寫出了凶手的意圖,他就是想要常氏祭刀,那咱們找出來給他不就好了?”
問題繞了一個圈,又回歸到了源點,“說的就是這個問題,怎麼找?如果這張圖是凶手留下來的,那麼他自己為什麼不去?”
其實這個答案我心知肚明,那必然是因為有危險,凶手不肯自己冒險,所以拉我們幾個過來做墊背的。我不害怕危險,若論處境,我們比小楚安全多了,但還是那句話,這決定太關鍵了,萬一我錯了,一切都完了。
菜哥明白我並不是貪生怕死,隻是顧慮太多。他無奈的歎口氣,“你想這麼多幹什麼?眼下咱們隻有一條路可走。你剛才說的,買車票去四川。”
這一次的旅途可以用凶多吉少來形容,我還想再琢磨琢磨,菜哥卻一巴掌拍到我背上,“你睡覺去吧,你現在不在狀態,我敢保證你現在幻想我們的結局都是不得好死,是不是?”
……真他媽烏鴉嘴!我狠狠啐了他一口,但其實我想的卻是另一件事,“要不要找疤哥?”
菜哥一愣,“找他幹什麼?”
“他有槍啊。”
但其實現實卻很殘酷,菜哥跑去找佳佳道別,佳佳在聽完我們的決定之後竟然執意要與我們同行。這小丫頭倔強的衝我們撅著嘴,我們還真拿她沒轍。但菜哥卻一臉嚴肅,口氣不容反駁,“你這副容顏,我們怎麼帶你去?鼻青臉腫,警察看見肯定認為我實施家庭暴力。”
我揚起一腳踢在菜哥後腰上,把他踢了個踉蹌,“你就別臭美了,就算被認作家庭暴力也隻會認為我是實施者,就憑你?你頂多算我們家一男保姆,天底下哪朵鮮花願意插在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