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仍舊要爬樹!雖然身為一個大老爺們兒,天生就應該會爬樹,但小爺的身子骨太薄了,恐怕爬到一半就會掛到樹上動彈不得。但這麼丟臉的事怎麼敢聲張?何況隊伍裏還有一個女孩子……罷了!咬牙也好跺腳也罷,不求別的,最起碼要比姑娘強些吧。

才踏上樹幹,立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這棵老樹的枝丫向四周舒展開來,最粗的一枝竟然搭到了上層的岩石旁邊。爬上來才發現,這塊岩石的與眾不同,樹枝的盡頭是一個雕琢的很講究的岩洞,跟樹下的野洞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岩壁四周還能隱約看到一些雕刻的花紋——雖然已經被歲月折磨的慘不忍睹。但即使是這樣,仍舊略成規模,不過相比較之下,這更像是一個後門。

這洞看起來很深、很悠長,向著洞裏吼一聲都聽不到回聲。我掏出手電往裏照了照,直到光束消失的地方仍舊什麼都沒看到,反正讓我第一個進去我肯定不願意,這種冤大頭必然由木老板來擔任。

木老板也不問,直接從腰側掏出匕首反手握住,右手則掏出了強光手電。她並沒有在我們中間征集隊友,甚至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徑直向著黑暗的深處走去,很有大義凜然的味道。

我們在外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豎著耳朵使勁聽,但心裏矛盾重重,萬一裏麵傳出“救命啊”的聲音,我們該怎麼辦?去救嗎?

隻是我們多慮了,沒過一會兒,木老板就全虛全影的走出來了。看她的樣子倒沒什麼損傷,但表情卻陰沉的厲害。我趕快湊上去詢問,“怎麼樣?裏麵是個什麼情況?”

木老板隻是淡然看了我一眼,“堵住了。”

我先是一愣,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還傻傻的回問了一句,“什麼堵住了?”

木老板緩步走到樹枝上,回轉身皺著眉頭,滿是怨念的使勁盯著洞穴深處的那片黑暗,“年代太久,可能由於地震或者別的原因導致塌陷,唯一的通路堵上了。”

這真是青天霹靂!難道說我們隻是白忙一場?“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木老板將匕首收回去,“再找別的通路。”

菜哥在旁邊狠狠啐了一口,拉起背包揪著我便往洞裏走。我和菜哥其實是一樣的脾氣,別人說什麼都無所謂,我們兩個不親眼見上一見是不會認可的。停屍房工作的人可能都這樣,不見棺材絕對不哭。木老板雖然是文物走私界的權威,但剛才也隻是聽她說,萬一她看錯了呢?或者還有別的入口她卻沒看見呢?

沿著岩洞往裏走,一開始還很窄,但越是深入就越覺得寬敞。而且牆壁上的雕刻越來越講究,陸陸續續還看到有燈台。但就在全部的神秘即將展現眼前的時候,通路忽然間斷了,一些巨大的岩石擋在了通路中間。看起來是岩頂崩塌,或大或小的碎石將通道堵了個嚴實。

我深深的歎了口氣,現在親眼看見了,也終於死心了。

菜哥的表情很不對勁……這小子的臉上分明寫著:哼哼!老子不信這個邪!這副表情似曾相識……難道他又想出了什麼壓箱底兒的損招?唔?我莫名其妙的一陣冒冷汗,大有大難臨頭的感覺,於是一把搶過菜哥的背包,果然從裏麵翻出了他自製的土製炸藥。

菜哥看著我,完全沒有一絲愧疚,“我覺得荒野求生,這東西是必備的。萬一像上次一樣咱們再被堵到石洞裏,那不就等於被活埋了嗎?”一邊說著,他一邊將土製炸藥拿出來,“你看現在果然就派上用場了吧?”

“派你妹!你想死啊?什麼叫活埋?你現在這個舉動才叫不想活了呢!這裏已經塌過一次了,四麵牆沒準比火柴盒還脆弱,你再搞出個這麼大的動靜,外麵的人是安全了,咱們兩個就算長了龜殼也肯定玩完!”

“呃……”菜哥一下噎住了,這說明他剛才確實沒考慮這些。我小心翼翼的將他的土製炸藥塞回背包中,而後從岩石堆的縫隙處向裏窺探。“木老板說的沒錯,反正祭祀場已經在這裏了,還怕它跑了不成?咱們再找別的路就是了……嗯?”我頓了一下,揉揉眼睛又往裏看過去,“老菜,裏麵好像有光……好像頂部還有一個洞耶!”

這叫什麼?這叫天無絕人之路!菜哥確認了一下,確實看到被擋住的大廳裏有亮光。我們兩個欣喜若狂,張牙舞爪又嘻哈歡叫的跑出了岩洞。沒有找到木老板,我於是徑直跑到何偉身邊,都顧不上咽口口水,“果然還有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