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兩個“品”的“交接處”,我們才真正停下來喘口氣。麵前的牆壁仍舊在慢慢的被抬高,我抬頭往上看,卻看不到上層的平地在哪裏。牆壁的邊緣順著垂直地麵的方向有幾個凹槽,雖然激流在此刻還能按照規矩在凹槽中排隊前行,但我相信“牆壁”抬到一定高度的時候,水流一定會漫出凹槽傾瀉而出,
所幸現在還有機會,畢竟兩個“口”之間仍舊還有連接點。木老板直接奔到麵前的“牆根兒”下,隻稍稍摸了摸,就如猴子一般快速向上攀去。
這情況也曾經曆過,相信木老板爬到最上麵就會垂下一條麻繩來解救我們這些運動細胞短路的人,但這一次木老板爬到一半就開始宣布噩耗,“這麵牆邊緣粗糙,稍微會運動的人都能爬上來。我覺得你們應該抓緊時間,如果水流下來,石頭表麵會非常光滑,到時候再想攀上來會比登天還難,就隻能在下麵等死了。”
罵了隔壁!死也不能死在牆根地下!就算運動神經再遲鈍,死也要死的威嚴,起碼也要掛在牆壁上保持衝鋒狀態才行。雖然是強我所難,小爺也隻能硬上了,拋開頭腦中所有念頭,一家夥就竄上了世界末日的牆壁。
大家是同一個起跑線,但小爺迅速落後了,不知何時,再抬頭時竟連菜哥的屁股都看不見了。心裏罵罵咧咧的叨嘮著這又不是奧運會,速度在小爺麵前連狗屎都不如,卻忽然覺得褲管一沉,似乎下麵還有個人在用力的拉扯我。
他奶奶個腿的!所有活著的人不是都在上麵嗎?
我側著腦袋往下看,看到腳踝旁邊的褲腿上有兩個紅色的小燈泡。腦袋再偏一些,竟悲劇的發現下麵數以萬計的紅色小燈泡!一個燈泡的海洋!一個紅色燈泡組成的小宇宙——小爺該不該覺得害怕呢?
“老菜!下麵有東西!幫忙看看是什麼!”我一邊向上吼,一邊奮力踹掉了腳踝上的累贅。一束強光直接照射到了燈泡之中,那張醜陋的臉就那樣毫不顧忌的呈現在我眼前,令毫無思想準備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即發自內心的爆發出了一個“操”!
久違了,那隻強奸我的母蝙蝠——雖然這隻的個頭還小,發育尚不完全,但它眼中充滿的欲望已經說明了它早已孕育出了將男人撲到的色心——流氓別問歲數。
往事不堪回首,大腦立刻盡職盡責的回想起了那慘無人道的疼痛。曾經的悲慘經曆迫使我發揮出了蜘蛛俠般的力量,健步如飛一般,如履平地一樣,在牆壁上跳躍,在斜麵上騰飛。
最後衝刺的部分是菜哥揪著我的領子直接拉我上去的,木老板一把攥住一隻突飛猛進的蝙蝠,稍稍看了一眼便一下捏碎了頭。她一邊帶領大家向前跑,一邊悲劇的講述了一下我們的處境,“數量太龐大,咱們硬碰硬一定沒有勝算。不過據我觀察那些還是幼獸,速度上咱們肯定占優勢。”
“操!就算那些納豆是常家的吉祥物,這樣追著我跑是什麼意思?小爺不作祭品好多年,現在這樣難道是它們的成年禮遊行?”
“你少自作多情了,那些東西明顯不是針對你一個人的,它們才不管你和他們家屬有什麼樣的淵源,人家就是單純想吃肉!你跑就是了!”
逃命就應該是不惜餘力的,全程都必須是衝刺狀態。我們被常家的吉祥物趕著往前跑,最終竟來到一個死胡同之中。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終於知道了地下冥河到底是怎樣的機構。
確切的說,應該是個壺蓋形,空間是有的,向下的通路也是有的。但若想逃出生天,隻有頭頂上方這唯一的一條路。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明這個悲劇了——我們麵前有、且隻有這一個洞,除非我們能瞬間進化出羽毛飛起來,否則那個洞隻能在我們死前給我們提供些許想象的空間。
我們找到了一個最近地麵的出口,卻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廢物啊!最終也逃不出變成其它生物口糧的命運!
前無出路後有追兵——還是一堆肉食主意的混蛋!那群蝙蝠的幼崽不需要有多麼敏捷的速度,這裏是個鍋,我們是生食料理,現在尚且可以小範圍的活動活動,不久之後的將來也隻能騎著蝙蝠去西天了。
這就是地下冥河的真相嗎?用來喂食常家的這些小崽子。然後等它們吃飽喝足了,抹抹嘴後就伸展開自己一對翅膀,飛出去陷害又一群冤大頭。
菜哥焦急的在四周圍轉了好幾個圈,確定一切都是徒勞後,終於麵露凶光,捋起袖子手握拳頭,準備和即將撲上來的那群未成年決一死戰。
小爺不是衝鋒陷陣的料,這種陷入絕境的時刻立刻進入冥想狀態。混沌中似乎聽見什麼人在叫我——上帝嗎?上帝不會操著這一口純粹的北京腔吧。“……機關……腳下這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