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距離天靈寺塔並不遠,經常在無聊的時候站在陽台抽煙,順便凝視著眼前神聖的舍利塔,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站在天靈寺的正下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天靈寺確實是實心塔,從有記憶以來,所有人都是這樣告訴我的。隻是我現在算站在哪裏?石頭縫裏?我攙扶著古天沐,踐踏過一攤攤的甲殼蟲屍體,終於來到了天靈寺的正下方(簡易地圖上是這麼標注的)。

一路上,古天沐已經大概向我介紹了他們的計劃,既然中山裝的曆史故事中有個真身舍利的存在,並且它一直擔任著保護世界和平的職責(如果不是它壓製著常之降的那顆蛋,恐怕常之降早就孵出恐龍來了),所以最起碼也要偷偷尋到真正的舍利子,順便“瞻仰”一下常之降的精華之卵——菜哥和何偉的任務就是這個:潛入!

剩下的古天沐其實並不是孤身一人,他和中山裝暗中勾搭成了一組,古天沐負責保管祭刀,同時依照木紫紋的說明書,在大都市地下遊走,為後期的中山裝探明道路。

這個主意是他們在火車上就說定的,所以中山裝下了火車就不知了去向。待到孫黔把目標鎖定在我身上,他才突然現身,打算偷襲一把直接把孫黔秒殺,隨後再音速去與古天沐彙合。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孫黔大人在最後時刻亮出了王牌——昆蟲控,直接殺了中山裝一個措手不及,原本以為五分鍾可以輕鬆搞定的戰鬥,持續了五十分鍾。結局更是讓人噴淚,中山裝追著孫黔去了世界的盡頭,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了。

整個劇本中都沒有出現小爺的身影,我憤然,揪著古天沐的脖領子討說法。古天沐無可奈何,佯裝正經的跟我說所有計劃中我的角色是養病加誘餌。然後又“好心眼”的補充說明了一句,“我知道我們忽視了你的能力,現在看來你應該是主力才對。”

事情起了變化,很多步棋在一開始設想的時候就注定了悲劇。中山裝華麗麗的消失了——雖然同樣遏製了敵方的孫黔,但原本的設想還要更完美一些;其次,古天沐變成了癱子,在不知名小蟲子的作用下,他完全喪失了一個職業刑警應有的魅力,技能為零防禦為零敏捷為零力量為零……可見勇士與廢物隻有一鼻之隔。

“我覺得最重要的地方咱們還沒想明白,常之降沒有實體,他的靈魂還是依附在小惠身上,咱們怎麼辦?難道要殺了小惠嗎?”

這個問題無解——或者說大家都進行了合理的猜測,但哪種方法可行誰都不敢保證。古天沐抬起頭看我,“我們沒有想到可以立刻解決的辦法,卻隻能拖延。限製住常之降的行動能力,然後抓緊時間找人幫忙。”說到這裏他故意停下來,“你有其它好辦法嗎?”

我確實有想法,剛才管道爬行了一個世紀,正是仔細思考的好機會。我在心裏略微整理了下思路,淡然開口,“常之降需要的是小楚的身體,而不是小惠——否則他現在早就逍遙快樂無法無天了,何苦又弄出這麼多事。之所以現在還沒動手是因為祭刀沒到手,沒有祭刀就沒有儀式,所以到現在為止他隻能呆在小惠的身體裏。從小惠到小楚,常之降的靈魂必然有一段時間是飄浮狀態,如果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或許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