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麵露不解的便是秦雲香了。
但是他發話了,她隻得過去、
然而,她剛邁出兩步,便聽鄭嶽聲音冷硬的道:“穿鞋。”
秦雲香一頓,抬眼看去,隻見他剛毅的輪廓映著帳外的斜陽,無端生了幾分溫和,可是,他說話的時候甚至連頭都沒抬,隻從旁邊拿出一張草紙鋪平。
秦雲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雪白的腳丫子,臉色不禁一紅,當即退回去穿鞋。
穿好鞋後,見他垂手,目光遙望著帳外的斜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緩緩的走過去,直到走到案幾前才停下來。
她抬頭一看,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收回了目光,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她立馬垂下腦袋,拿過硯台,開始磨墨。
磨了一會,方聽他道:“過來。”
她和他隻隔著一個案幾,聽他這麼說,她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到底什麼話都沒說就走到了他身旁。
猝不及防的,他寬大溫熱的手掌一下就握住了她。
她一驚,正想躲開,卻被他拉著坐在了凳子上。
下一刻,他放開了她,隻聽他繼續道:“拿筆。”
秦雲香隻得照做。
筆剛剛一拿起來,身後的人便貼了上來,秦雲香身子一個抖索,整個人的氣息都不穩了。
可是,不待她張口,身後的人已彎身握住了她握筆的手。
她的手和他相比,顯得無比嬌小難握。
他的指節上也帶著粗糲之感,和她相握的地方頓時讓她有種在冒汗的感覺。
他的氣息悍然而滾燙,不輕不重的噴灑在她頸側,癢癢的,讓她心神一下變慌了起來。
握住她的那隻手剛勁有力,恍惚他身上有無窮無盡的力量,筆尖由他的力道牽引著,正一筆一筆的寫著……
她木木的,任他操控著,他堅實有力的胸膛隔著衣衫貼著她,那灼熱的溫度似乎透過衣衫一寸一寸的席卷著她。
秦雲香麵紅心跳,隻覺得時間過得極慢又極快。
片刻後,紙上赫然寫好了兩個名字。
一個是鄭丘山。
一個是鄭嶽。
隻是丘山二字是一上一下著寫的。
寫好後,他沒有立即放開她。
他的手依然握著她,連彎身的姿勢都沒變。
他的氣息一成不變的縈繞著她。
秦雲香怔怔的看著紙上,耳邊,隻聽他低低的道:“我沒騙你。”
這是他的解釋。
聞語,秦雲香身形一僵,直到他放開她,站起身,她才回過神來。
月出時分,鄭嶽又出去了。
他出去沒多久,就有人給她送了吃的來,她衝人感激的一笑,人家卻沒敢抬頭看她一眼。
她吃過飯,準備出去透口氣,可是,剛一出營帳,便見不遠處幾個副將打扮的人正探頭探腦的對著營帳,見到她,愣了愣,下一刻,又迅速的離開。
秦雲香有些疑惑,想著自己如今這不倫不類的身份,便又悄悄的退了回去。
鄭嶽回來的時候,已是夜深,秦雲香費力的睜著雙眼坐在案幾旁邊,一副昏昏欲睡卻強撐的模樣。
他的腳步沉穩,走進來的時候似乎還帶著一股風。
見著她,他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看了她一會,也不管,有士兵隨即端來洗漱用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