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麗萍用力掙紮,我隻好用另一隻手扣住了她滑溜的後背,並且雙腿把她鉤住,按緊了她的嘴:“你是想叫你老公過來看看麼?是你自己跑到我房間來了!”
這個姿勢太曖昧了,哪能被人看到?方麗萍愣了一下,不掙紮了,之前她雖然被女鬼控製,自己應該也有些印象,現在反應過來了。我慢慢鬆開了按著她嘴巴的手:“不想被人知道的話,就不要亂叫,不要亂動。”
她喘著粗氣緊張地問:“我怎麼會在這裏?”
我要是告訴她真話,隻怕她又要大叫,所以冷冷地說:“可能你夢遊了吧。”
“快放開我!”方麗萍低聲說,露出羞澀難堪的樣子,顯然已經完全明白是什麼狀況了。
我放開了她,她立即跳下床,飛快地跑了,連門也沒有關上。
很快隔壁傳來周健含糊的聲音:“你去哪裏了?”
方麗萍:“我……我上廁所。”
周健:“衣服不穿就出去?”
方麗萍:“反正外麵又沒有人,你不是也沒穿衣服嗎?”
周健:“……好像剛才隔壁有聲音。”
方麗萍:“不知道,睡覺。”
周健:“奇怪,我記得在跟你做愛啊,怎麼就睡著了……”
這種老房子質量差,隔音效果不好,隔壁說話的聲音我全聽到了,還好周健沒有發現,否則一定會操了家夥衝過來跟我拚命,我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我關好了門窗,開了燈,看到戴在手腕上的佛珠已經變得黑暗無光澤,就像是在水裏泡了很久又沾上了汙垢。這串珠子根本沒有經過高僧開光,或者開光的和尚不是高僧而是花和尚,幾乎就沒有效力,現在已經完全廢了。
我不敢怠慢,急忙找出印有《大悲咒》的小冊子,輕聲誦讀,用心背記。佛珠可以是假的,經文卻是從古代傳承下來,沒有多少改變,所以更加有效,現在我隻能指望它了。
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連著幾夜對抗女鬼,我的感知力明顯提升了,所以能在夢中看到本來看不見的東西,進行有效的邏輯思考,這是一種精神力的壯大。現在為了保命背誦經文,比任何一個和尚都要更用心,更專注。我有信心,隻要我沒有睡著,集中精神念大悲咒,女鬼就不敢靠近我。
壓力產生動力,與以前背課文不可同日而語,還沒到天亮我就把非常難記的大悲咒背下來了。這時我才注意到隔壁有肉搏戰的聲音,與以往不同的是方麗萍沒有大呼小叫,隻是偶然低聲嗯啊幾聲,我一直在專心背大悲咒,竟然沒有注意到。也許是方麗萍良知大發現,刻意收斂不影響鄰居了吧?反正不關我的事,我也沒放在心上,繼續背記我的經文。
隔壁不是很明顯的聲音一直持續到了天亮,前後恐怕超過兩個小時了。這是要向我炫耀,還是荷爾蒙過剩了,這麼玩命地幹?
晚上不敢睡,我隻能白天補睡了,天亮後我才開始睡,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為了找工作,我不能睡懶覺了,收拾一翻準備出門,卻發現周健在家裏,也剛剛起床。他一副疲困虛弱模樣,幾乎是麵無人色,我有些驚訝:“哥們,今天沒上班啊?”
“噢,噢,有點不舒服,請假了……”周健吱唔著。
“晚上不要太玩命啊,哈哈。”我怪笑著往門外走。
“羨慕嫉妒恨吧你!”周健在後麵囂張地說。
在外麵跑了一天,總算是找到一個工作了,距離我住的地方不算遠,有公交車直達,試用期薪水低一點也無所謂了,我決定明天就去上班。這一天我撥了不下十次徐廣利的手機,都沒有人接,這個奸商是要徹底跟我絕交了,這過河拆橋做得是爐火純青啊!
大悲咒我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今晚就要給那女鬼一點顏色看看,讓它再也不敢來糾纏我。鬼和人是一樣的,欺軟怕硬,我越怕它它就越纏著我,躲避不是辦法,強勢才能嚇走它。
走進小區時天已經黑了,小區裏麵的大部分路燈都已經不會亮,我感覺今天特別黑,特別壓製,氣氛有些不對。抬頭一看,天空陰雲密布,不知什麼時候變天了,也許是快要下雨了特別氣悶吧?
雖然心裏有些不安,我卻沒有退縮,我相信隻要我不睡覺,它就奈何不了我,今夜就算是向它宣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