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纖指一點破邪功(1 / 2)

道士們要進行的特殊治療方式動靜比較大,也不能受打擾,所以不方便在警局內進行。為此我和紀宗常與姓陳的局長談了半個多小時,請他幫忙找合適的地方,並且盡可能尋找容妙妙的下落,多一個備用方案總是好的。

這個分局的陳局長肥頭大耳啤酒肚,一張肥臉俗氣之極,根本不像是個警察。但話又說回來了,人家是管理人員,要應付各種場麵,犧牲身體把身體都吃成“三高”了,也是一種為國家做貢獻,我不能因此討厭他。

當我提出附在陸南天身上的人有一百二十歲以上,是換日門元老,可能會有人來救,請他派一隊人在施法的地方埋伏時。他不以為然,不相信那麼老的人還能活蹦亂跳,陸南天隻是中邪而己。但是我和紀宗常都堅持要他派人,他隻能同意了,他的分局會派出五個精幹警員與我們同行,另外會與上級協調派一個特警小隊在附近埋伏。

陸南天的狀況不能拖太長時間,越快進行越好,幾個小時後我們的團隊全體轉移到了郊區一個廢棄的廠房內。這個廠房的機器已經拆除了,裏麵很空曠,但也有些髒亂,到處是灰塵和蜘蛛網,地上還有很多垃圾。再找其他地方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在這裏湊合了,大家一起動手打掃一塊空地出來。

布陣需要七個人,但是短時間內不可能湊齊七個實力與紀宗常差不多的道士,等到天黑才來了兩個宗字輩的道士。沒辦法,連王誠鈞也算一個湊數了,高立成和陶良鬆是南宗的人,但都是全真教的,功法相近,紀宗常對他們解釋了一下,也能湊合著用了。

道士們開始布置法壇,雖然事急從簡,但依然法度森嚴,條理分明,名門大派的氣度果然不同凡響,不是我們這些旁門左道能比的。別的不說,就說他們畫的符,那真的是鐵畫銀鉤,龍篆風章,不是打小就開始練習,經過幾十年苦功哪能畫得出來?

開場儀式開始,七個道士拿著法器敲敲打打一齊念唱,莊嚴又悠揚。紀宗常燒了一道九鳳破穢符,一股熾熱氣流帶著紙灰在空中翻滾,有如鳳凰翔舞,有些陰暗壓抑的破舊廠房立即感覺亮堂清爽了,腐朽和發黴的氣息也不明顯了。然後請神,安土地,定四方,步罡踏鬥,做得中規中矩。

這個陣叫做玄天北鬥伏魔陣,陸南天躺在中間,頭頂、左肩、腰間、跨下、腿和腳邊共點了七盞油燈,擺成北鬥之狀。紀宗常說點燈是為了接引星光之力,起安神定魂作用,使陸南天在受到重創時魂魄不會消散,所以在施法的最重要階段燈不能滅掉。另外周圍還貼了很多符,地上畫了陣紋,王誠鈞沒有繼續給我解釋,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作用。

開始施法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離陸南天昏迷已經快要六個小時了,到這時為止,還是沒有容妙妙的音信。即使找到了容妙妙,她也未必肯出手,出手了也未必能治好,所以隻能看道士們的了。

七個老少道士圍著陸南天坐在地上一直念經,我和凝芷、不癲和尚等人遠遠站著,看熱鬧的同時防止有人闖進來。五個同來的警察在外麵守著,特警們不見影子,不知道埋伏在哪裏,不過陳局長說已經就位了。

過了十幾分鍾,七個道士都移近了陸南天,各出一隻手按在他的身上,按的地方就是點燈的附近,可能是以內功真氣消耗他體內的魔功,這應該就是關鍵時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多久王誠鈞頭上就開始冒汗了,顯然他的修為不夠,有些吃力了。我們忐忑不安焦急地等待,半個小時過去了,王誠鈞滿臉是汗,氣喘如牛,上半身在搖晃。陶良鬆也有些不妙,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滿臉通紅,看樣子也撐不住了。其他道士雖然還坐得很穩,也都一臉汗水,氣息急促,但是陸南天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楓羽雲靠近了我,低聲說:“有些不對勁啊?”

“什麼不對勁?”

“他們七個人合起來,再牛逼的人也撐不了這麼久,那個換日本的高手正處於虛弱時期,怎麼可能壓不住?怕是他們的力氣用錯地方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起了疑心,但這些老道都是有本事的人,應該不會出錯吧?也許他們還沒有使出最後的殺手鐧。

就在這時陸南天的眼睛睜開了,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紀宗常驚呼:“不好,快收功!”

道士們紛紛驚叫,卻沒有一個人的手能收回來,陸南天得意怪笑:“哈哈……多謝各位相助,幫我化去了雜氣,又增添一個甲子以上修為,全真教真是好人啊!”

我們大驚失色,我們中計了!這個魔頭是故意被警察抓住,然後轉移到某個重要人物身上,誘使全真教的高手以玄門真氣消耗對他有害的邪氣,同時也在暗中吸取眾人的功力。即使我們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他在囚室裏安心睡大覺,我們在外麵把整個中國翻過來也抓不到他,拘留所反而變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我已經料到了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但卻沒想到他會陰險狡詐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