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生離死別(1 / 2)

何至真不是死了嗎,怎麼突然又活過來了?

愣了那麼半秒鍾我就反應過來了,他剛才一定是假死,試問他沒死,宰相等人怎敢露麵?現在果然把最後的敵人引出來了,正好一舉擊殺。

我精神大振,立即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持槍的敵人衝去,馬宗偉、王誠鈞、陸南天也先後撲向敵人。絕大多數拿槍的人武功都不高,此時被強勁氣浪襲擊還沒緩過神來,更是不堪一擊,幾乎都是一個照麵就被放倒,不死即昏。

同一時間,陶然、陸不同等五六個人都向何至真撲去。這些人都是修為深厚,武藝高強的敵方精英,僅一個陶然就曾經力敵紀宗常、馬宗偉加上神力附體的我和不癲和尚,實力之強可想而知。但此刻他們都是被何至真一掌打飛,或撞在樹上,或遠遠飛出摔在地上,口噴鮮血,筋斷骨折,驚叫聲夾雜著慘叫聲。

有幾個敵人見勢不秒,轉身逃跑,我迅速抄起一把獵槍扣動了扳機,一個敵人應聲倒地。緊接著一聲槍響,陸南天也開槍了,敵人中槍但繼續往前跑,衝進樹林看不到了。

“啪”的一聲震響,何至真淩空翻身,落回了他原來坐的地方,依舊盤腿不動,閉著眼睛,剛才他站的地方則站著另一個人。

我大吃一驚,什麼人能一招就把何至真打飛?看向他的臉時,我不由得心裏一突,這人臉上戴了一張京劇臉譜麵具,把整張臉都完全遮住了。雖然這個麵具與我那次在夢中見到的宰相麵具不同,但是那種感覺卻非常相似。在夢裏我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說不上麵具人哪裏眼熟,現在真正麵對他,熟悉的感覺變得清晰,我絕對見過這個人!

我本能地舉槍想要開火,眼前一晃他已經到了我麵前,獵槍劇震脫手,我身不由己向後踉蹌跌倒。凝芷驚呼一聲,急忙跑過來扶住了我,實際上我隻是像觸電了一下,那一瞬間全身無法自控向後摔,摔了一跤之後就沒什麼事了。

這時馬宗偉向那人撲去,卻被那人抓住手臂,“咯”的一聲擰斷,再一拳打飛,重重撞在一棵大樹上,落地已經不會動了。

陸南天舉槍扣動了扳槍,但槍響時麵具人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緊接著他和王誠鈞都滾跌出好遠。隻是一眨眼之間,形勢又逆轉過來,麵具人身手高絕,敵方一些受傷不太重的人爬了起來,重新拿起了槍,而我們這邊非死既傷,還能站著的隻剩下我、段凝芷、張靈鳳、不癲和尚,都是沒什麼戰鬥力的。

我很震驚,麵具人顯然就是宰相,實力之強令人驚怖,心機之深更是無與倫比。如果他跟著其他人一起出現,何至真就會對他發出雷霆一擊,陸南天也會以他為目標開槍,此刻他址有八九已經死了。但是他勝券在握了居然還不現身,直到何至真耗盡了真氣,陸南天的殺手鐧也用完了才出來。

更讓我驚懼不安的是,我的夢已經應驗了,那麼夢裏的情況會不會出現?自從那次噩夢之後,我就對他有一種無法擺脫的恐懼,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不能與他對抗,但是我又必須麵對他。

宰相掃視全場一眼,向何至真拱手鞠躬:“道長修為深厚,德高望重,實為當今道教泰山北鬥,在下江湖末學,常恨無緣識荊,今日得見道長鶴顏,何幸如之。”

何至真一動不動,看上去沒有一點活人的樣子。宰相向前走了三步,距離何至真約五米,搖頭歎息:“唉,原來道長早已駕鶴仙去了,一點元神不滅,居然還重創了我眾多朋友,晚輩真心佩服。本來今天該盡屠全真門下,看在你如此護犢的分上,我就饒了這幾個小孩吧。”

何至真早就死了?

王誠鈞硬撐著跳了起來,怒吼著衝向宰相:“用不著你假慈悲,你把我也殺了吧!”

宰相看都沒看他一眼,隨隨便便一腳踢在他腹部,王誠鈞向後拋飛並趴在地上,倒是像在給宰相行跪拜禮。

陶然道:“不能饒了這些人,一個不留全都殺了!”

宰相立即轉頭望向他:“你沒聽到我說的話?”

陶然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幾個渾小子把我們害慘了,特別是那個條子,我要叫他生不如死!”

宰相道:“他為公家辦事,職責所在不得不為,嚴格來說他是一個好警察。好人可不能殺光了,要不然誰來主持正義呢?沒有人主持正義,這個社會怎麼能穩定?各門各派都已經凋零,需要傳承下去,就需要一些有潛力的年輕人,你把接班人都殺光了,以後還有門派和江湖嗎?”

陶然愣在那裏,顯然還沒有明白不能竭澤而漁的道理。江相派也好、換日門也好,首先他們是人,需要繁榮穩定的社會和安逸的生活,富人越多他們越能如魚得水。把社會完全弄亂了,民不聊生,衣食不保,他們還能騙誰去?而且激怒了高層,以國家的力量來剿滅他們,他們就是再強大也不能與之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