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靜軒又看了一下手表,但沒有打電話催促或詢問,可見他也有些心急了,但對屬下有十足的信心,時間還沒到而己。
阿羅大師站在角落處,眼光下垂,既不說話也不動,像是泥像木雕一樣。我對這個家夥沒什麼好感,喵太顯然也不喜歡他,蹲坐在凝芷的床邊,不時以警惕的眼光看著他。
“我們到外麵去等吧。”段靜軒說。
我不想離開,但現在不便與段靜軒起衝突,隻能戀戀不舍地往外走。我們剛到門外,段靜軒的手機震動了,他拿出一看,有些激動地說:“東西已經送到了!”說著他便快步沿著通道往前走,容妙妙緊跟著他,然後是我和秀姑,阿羅大師走在最後。
不一會兒電梯門打開了,裏麵站著五六個人,正中間的是陸不同,還有兩個人我在辰州見過。
段靜軒有些意外:“你們怎麼都來了?”
陸不同走出電梯,掃視了我們一眼,陰沉沉地說:“今天大家一起來,是覺得你太懦弱了,昏庸無能,一再退步,讓大家蒙受了巨大損失,已經不適合當宰相。而且你多次動用門派的力量做私人的事,已經嚴重違反了規矩,應該有個交代了。”
“哦,你們都這麼認為嗎?”段靜軒的眼光從他們臉上一個個看過去,有幾個人回避了他的眼光,但沒有一個人吭聲,顯然都反對他。
段靜軒失笑:“很好,五大狀元有四個都反對我,看來我確實該退位了。隻是你們何必這麼急呢,我說過這次治好了凝芷就退隱,也不急在這一兩天吧?舍利子帶來了沒有?”
陸不同狠狠地挖了我一眼,說道:“現在不是你什麼時候退位的問題,而是你準備讓誰接任的問題。我們為了本派奮鬥多年,拋頭顱灑熱血,眨眼都成了外人,一個害慘了我們的小混蛋,因為跟你女兒好上了,就成了法定接幫人,你叫我們怎麼服你?”
我吃了一驚,怎麼又是我捅了馬蜂窩?
段靜軒道:“本派從來沒有傳位給非本派成員的例子,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他接任。”
陸不同左邊一個人道:“你前一分鍾讓他加入,後一分鍾就可以傳位給他,也不算破例。”
陸不同道:“按照你之前的承諾,誰拿回神藥,誰就可以接任宰相,據我所知是你的準女婿拿到了。你一向說話算數的,而且你一直很欣賞他,舍不得殺他,現在他立了大功,救活你的寶貝女兒,合家團圓,盡釋前嫌,親不親一家人,你還可能想到我們嗎?”
我隻好開口了:“沒有這回事,我絕對不可能加入江相派。陸不同,我看是你早有異心,那天在太行山我拿到內丹時,你覺得沒有希望當宰相了,就開始唆使其他人造反,這完全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大錯特錯了。”
“你們看,你們看,還沒成一家人呢,就說一家話了。”陸不同誇張地說。
段靜軒道:“我現在說什麼你們都不相信,這樣吧,你們把舍利子給我,我把掌門信物交給你們,從此之後我與江相派再無瓜葛,你們誰當宰相都跟我沒有關係。”
陸不同道:“我們今天逼你,你要是不死,絕對不會放過我們。不如按我的提議,你立即自殺謝罪,我把舍利子給許承業,許承業救了你女兒,他們兩個雙宿雙飛,隻要他們不來惹江相派,江相派絕對不找他們的麻煩。”
這個提議隻有傻瓜才會相信,段靜軒一死,他們絕對會殺了我和凝芷,否則凝芷以後不找他們報仇才怪了。
段靜軒突然哈哈大笑:“憑你們那點本事真的能扳倒我麼?我視你們如子侄,你們卻信陸不同這小子胡說八道,我要殺你們易如反掌,但我做事一向留有餘地,最後再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回頭既往不咎!”
陸不同笑道:“我要是沒有十足把握,又怎敢逼宮?這一次你是真正在劫難逃了,動手!”
站在段靜軒後麵的容妙妙突然出手,把一根針刺進了他背上。段靜軒愕然回頭時,容妙妙已經從另一邊飄過,跑到了陸不同那邊。
“你,你……”段靜軒驚怒交集,指著容妙妙的手在顫抖,“竟然連你也背叛我?”
容妙妙笑嘻嘻道:“不要生氣嘛,是你以前先拋棄了我,我現在隻是讓你知道一下被人背叛和拋棄是什麼滋味。”
段靜軒全身都開始顫抖,臉上和脖子上的皮膚開始變紅,嘶聲道:“你,你……好狠,你怎會有這樣的劇毒?”
“呯”的一聲,站在最後麵的阿羅大師一掌打在秀姑背上,秀姑立即向前噴血撲倒,阿羅大師平靜地說:“是我給她毒藥,你已經中了多種藥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