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著緊張和期待的心情按下了手機接聽鍵,裏麵傳來了圓規的聲音:“許承業是嗎?我是釋圓規。”
“嗯,嗯,怎麼樣了?”
“我已經打聽到了我朋友的去向,但是那個地方很偏僻,我聯係不到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我馬上就動身去找他,可能要五到十天才能回來,你等我回來可以嗎?”
我有些失望,但圓規為了我的事已經盡心盡力,增加了許多麻煩,我能說不等嗎?但我不能在這裏等不,我說:“我有急事要馬上去蘇州,你拿到舍利子之後再通知我吧。”
“好,我拿到之後,會盡快給你送過去。”
我除了說謝謝,沒有別的可說了,這麼熱心的人世所罕見啊!
我們立即動身前往蘇州,不料今天是大年三十,走到哪裏車都擠,買不到長途汽車的票,隻能一站又一站換車,到達長樂機場時已經是晚上,沒有去蘇州方向的航班,接下去幾天的票也都賣完了。無可奈何,我們隻能去福州坐火車,可是大年夜司機也回家團聚了,想叫輛出租車都不容易……
趕上了過年這個特殊時期,我們這一趟行程非常不順利,到處碰壁,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好心情了。不過沒有人埋怨,每個人都知道我們肩負著“神聖”的使命,江相派的人也要過年,陸不同也許正在大肆慶祝,我們吃點苦頭沒關係,正好趕在他們前麵多做準備。
一路上不知道換了多少次車,初三早上我們才到達段靜軒藏身的小區。一進小區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有好幾個穿著警服和保安服的人在附近晃蕩,等到我們拐過幾棟樓走到配電房附近時,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
配電房已經整個不見了,那個地方出現了一個大坑,滿地都是泥土、磚頭、水泥塊和電器碎片,四周圍了警界線。附近的樹木花草都有折斷的痕跡,臨近的那棟樓大量玻璃被震碎還沒有修補上,可見爆炸非常猛烈。
我驚呆了,是誰炸了這裏?爆炸之前段靜軒和凝芷有沒有離開?我急忙掏出手機撥打段靜軒的號碼,但是沒有人接聽,連撥了五六次都沒有人接聽。
段靜軒不敢輕易離開地下室的,那麼一種可能就是他被敵人堵在裏麵,無計可施才引爆了預埋的炸藥,跟敵人同歸於盡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江相派的人知道了他躲在裏麵,沒辦法活捉他,所以放了炸藥把他炸死。不論是哪種可能,都是江相派的人發現了這兒,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對了,我被關在別墅的地牢下時,阿羅每隔幾個小時就會來折磨我,後來他不見了,也沒有參與埋伏我們,那麼就有可能是他找到這兒來了。還有可能阿羅折磨我的時候,我迷糊中被他窺探到了我的思想,而我還不知道。
我一顆心直往下沉,頭裏麵嗡嗡作響,我一切努力和希望都破滅了,段靜軒和凝芷不可能在這麼猛烈的爆炸中存活下來。
有兩個警察向我們這邊走來,秦老大急忙拉了我離開,走到了小區外麵。我心亂如麻,完全沒了主意,秦老大找了一個從小區出來的老人,遞煙問好,與他攀談,打聽到了一些情報。
爆炸是在大年三十晚上零點左右發生的,現場發現了被炸碎的屍體,居民們急忙報警,後來警察封鎖了現場,天亮前就把屍體搬走了。根據最新的官方通報,說是變壓器爆炸,把兩個躲在裏麵過夜的流浪漢炸死了。不過居民們都不相信,因為配電房是常年鎖著的,流浪漢進不去,而且變壓器爆炸絕對不可能炸出一個這麼大的坑。當時正值新年來臨之際,有很多人在放煙花和鞭炮,噪音很大,也沒人跑到配電房那邊,所以沒人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我更加絕望,爆炸發生時人在裏麵才會被炸碎,死的剛好是兩個人,那麼除了段靜軒和段凝芷外還有誰?
哀莫過於心死,本來我的心已經死了,是段靜軒給了我希望,我為此不惜與天下人為敵。眼看希望就要實際了,卻又把我丟進絕望的深淵,上天為何待我如此殘忍?
不,不會的,段靜軒是隻老狐狸,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炸死。他一定逃走了,隨便抓了兩個人丟在裏麵,讓人以為他被炸死,這才符合他老奸巨滑的作風。可是他沒死的話,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他應該主動打電話告訴我才對。
我定了定神,打電話給陸南天,把情況對他說了一遍,請他幫忙調查一下這起案件。雖然他沒當警察了,但有很多警方的朋友和熟人,熟知警方的辦事程序,打聽點消息應該能辦到。
果然,一個多小時後陸南天就回電話給我了,他告訴我兩個被炸死的都是三十來歲的男性,不是段靜軒和段凝芷。目前警方正在調查這兩個男人的身份,現場因為被爆炸破壞,沒找到什麼線索,偵破幾乎沒有進展。最後陸南天說:“段靜軒這個老狐狸沒那麼容易死的,一定是他殺了這兩個人並引爆了預埋的炸藥,誠鈞和陳峰的傷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我會盡快趕過去調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