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四處尋找段凝芷和蛋蛋,使用了各種手段,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像他們兩個從人間蒸發了。
同樣無影無蹤的還有段靜軒,連葉如山和付錦超都沒有抓到,還有吳銘之也不知去向,全都不知躲到哪裏去了。中國這麼大,人口這麼多,想要找出個人來還真不容易。
官方打黑掃黃的行動還在繼續,一波接著一波,涉及到很多地方,戰果豐碩,大快人心,但與我已經沒有太大的關係。陸南天的才幹得到了發揮,不過張靈鳳沒有再跟他一起行動了,到蘇州與秀姑一起住,很少與我我聯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有自己的生活和煩惱,漸漸就疏遠了。
有一天淩晨張靈鳳突然打電話給我,說秀姑跟段靜軒一起走了。我一聽就懵了,段靜軒出現了?秀姑跟著他走了?這怎麼可能!
張靈鳳說,昨天晚上段靜軒一個人來,要求秀姑跟他一起走。秀姑開始不答應,段靜軒向她保證已經與江相派斷絕關係,隻與她過安靜的田園生活,還說他以前錯了,他最愛的人是秀姑,現在才明白什麼是幸福,不能再錯過,總之肉麻的話說了很多。秀姑居然被他的花言巧語打動了,兩人躲在房間裏麵密談了足有兩個小時,出來後秀姑就開始收拾東西,說要跟段靜軒一起去隱居,以後不會再回來了,青蚨門的事就交給張靈鳳了。
最張靈鳳說:“他們不讓我告訴別人,我想了很久,這個事不敢對南天說,隻好跟你說,你說要怎麼辦?”
我也有些頭疼,秀姑不是那麼好騙的人,如果她相信了段靜軒,那麼應該是真的。假如段靜軒真的能夠說到做到,從此不再興風作浪,看在秀姑的份上我們可以當他是死了,不必趕盡殺絕。可是這個老狐狸狡猾得很,萬一隻是用秀姑當成護身符,躲過了這一劫等待時機呢?
我的心也很亂,思考了一會兒我問:“他有沒有說江相派現在的情況?”
“有,有,他說現在江相派由段凝芷負責,人員會大量精簡,以後不會做違法的事。”
我苦笑,果然凝芷早有自己的計劃,那麼她帶走蛋蛋,段靜軒“騙”走秀姑就變得可疑了。但這也可能隻是他們的自保手段,並不是要再跟我們為敵,至少不是要與我為敵。再想一想,說實話我現在不了解段凝芷了,就像以前我猜不透段靜軒一樣,我根本不知道她的真正想法。
“由著他們去吧。”我這麼說,心裏五味雜陳,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你接掌青蚨門?那你跟陸南天……”
張靈鳳輕聲笑了笑:“你想哪裏去了,我跟他隻是普通朋友,很早以前我就說過我不會嫁人。”
這不可能啊,要說她跟陸南天互相沒有點情意,打死我也不信。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有感情是一回事,結婚生孩子又是另一回事,這個世界上相愛又能長相廝守的人,百中無一。就比如我和凝芷,我心裏放不下她,她心裏也有我,但就算沒有秦悠悠,就算她在我麵前,我也不可能跟她長相廝守了。
外表看起來很文弱的人,往往內心有某些念頭非常執著,別人無法理解。了解一個人是多麼的不容易,所以能有一個知己,已是莫大的幸福,能抓住就不能放走了。
……
半年後在我的家鄉,按照我們當地的習俗,我與秦悠悠登記結婚,大辦酒席。
鄉下人各種說不清的親戚多,有的沒有一點血緣關係,隻因為經常來往,也變成了親戚。再加上許多來幫忙的親戚朋友,同學同事,兒時玩伴,辦喜酒少說十幾桌。盡管我們家親戚是算少的,這一次我隻想低調行事,很多該請的人沒有請,還是準備十桌酒菜,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秦悠悠沒有家人,所以迎親這一步就省了,由甄歌、張靈鳳和我的幾個親戚當伴娘,陪著去城裏化妝,到時候回來就可以了。現在很多人在城裏打工,找了外地很遠的姑娘,都是以這樣的方式走一個過場,所以也算正常。
臨近中午時,兩輛小車載著新娘和伴娘們回來了,賓客門都擠到了外麵看新娘,門口兩串長長的鞭炮一起點然,鑼鼓嗩呐一起奏響,好不熱鬧。
新娘的美麗自然就不用說了,我突然發現,此刻是我有生以來最有成就感的時候,讚美新娘美麗,比拍我一百個馬屁更讓我舒坦。
屋裏鬧騰還沒有平息下來,門外來了一大群人,男的個個西裝革履,肥頭大耳;女的花枝招展,氣質過來,這氣派就是在城裏也不多見。我爸有些手足無措,急忙把我叫出去,我一看,為首的是蔡振華一家,後麵的人有的有些麵熟,有的從來沒有見過。
事實上我隻請了蔡振華,沒請別人,沒想到他會帶了這麼多人來,而且個個都是大老板,著實讓我也有些手忙腳亂。要說就在家裏招待吧,硬板凳有些委屈了大老板,想要轉移到城裏的酒店去,又有些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