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弦月養傷的時候,厲慕晨寸步不離,她因為不能說話,對醫院裏的一幕也不提一個字,兩個人交流蘇弦月更喜歡在他溫暖的掌心寫字。
並且,越來越喜歡他的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她時常會覺得這雙手彈鋼琴一定很漂亮,甚至比年良翰的手指還要修長一些的,整潔的指甲上戴著可愛的小月牙,指甲透著健康的淺淺的紅。
掌心軟軟的,每次她的手指在上麵劃著的時候,都有想要親吻他掌心的衝動,所以,即便是碰了他的手,也會覺得臉紅心跳。
多數時候,厲慕晨一隻手處理公務,一隻手被蘇弦月霸占著,偶爾會在他的掌心提出各種要求,每每這個時候厲慕晨都會停下手邊的工作,陪著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一個星期,兩個人就這麼黏在一起,沒有白鈺,沒有康妮,更沒有年良翰這些人的出現,歲月靜好。
這一切,都在白鈺的再次出現結束了。
白鈺是在下午回來的,當時蘇弦月正懶貓似的掛在厲慕晨的身上,厲慕晨在看公司的文件。
老何在門外敲門,說白小姐來了,蘇弦月的身體就僵了一下,厲慕晨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兒,聲音極輕:“過完年送她回去,可以嗎?”
蘇弦月點了點頭,鬆開了厲慕晨的手爬下去,轉身回去了房間。
她知道許多事情都不會因為自己貪戀而一直平靜下去的,白鈺的到來就是個例子。
這些天,她故意不去想那一天在醫院看到的情景,何嚐不是逃避?
厲慕晨看著蘇弦月的背影微微皺眉,吩咐管家把白鈺的客房安排在康妮的隔壁,起身去追蘇弦月。
推開蘇弦月的房門,見她正倚坐在窗口,看著外麵夕陽西下,瓷白的小臉上平靜極了,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隻是兩隻小手互相捏在一起的樣子,透出了她的不安。
走過去,輕輕環著她,厲慕晨很想和她解釋一下,自己和白鈺之間真的沒可能,可又覺得這樣的解釋有些矯情,總認為自己的月兒應該懂得。
“尾牙宴會,陪我去。”厲慕晨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鼻尖。
蘇弦月看著他,大眼睛裏都是茫然的神色,良久搖了搖頭:“我不要去,隻想在家裏。”
對於上次的事情,蘇弦月有接受過心理治療師的疏導,結果不怎麼樂觀,因為心理治療師說她的潛意識裏在抵觸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無法觸及。
厲慕晨認為,她抵觸的是白鈺,所以安排白鈺出院,目的就是讓她真正的走出來。
可是,他不知道蘇弦月抵觸的根本不是白鈺,隻是厲慕晨的一句話:“出院就可以回家了。”
家,這個字對蘇弦月來說,神秘而且神聖,她一直都不願意任何人介入自己和厲慕晨之間,可以讓她稱之為家的地方是有厲慕晨的地方。
這段日子,她不說話,卻沒有一分鍾停止思考過,甚至在粘著厲慕晨的時候心裏都覺得有不易察覺的悲涼在湧動。
總是覺得,這一切像是夢一樣,也許某天會夢醒,一切都會被打回原形。
這種不安,讓她不願意開口說話,哪怕一個字,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保護著自己心裏的那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