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宇文神舉跪倒在地請罪。
“哼!”對於這個從小的玩伴,也是在深宮中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宇文邕還是不忍心責罵,“以後決不能有次疏漏!”
“宇文護派血冰台斬殺高緯可是實事?”
“是,天羅地網滲透進去的諜子就參與此次截殺,宇文護動用了在洛陽一片所有全部力量,隻可惜欲殺而歸。”
“還算宇文護有為國之心,沒忘了大周王業,若有朝一日誅殺他,朕定然留他一條血脈。”宇文護又將信件一字一句的連看了三遍,吩咐道:“將禁衛軍抽調兩萬分別駐守函穀關和武關!”
“陛下不可!”宇文神舉一聽就急了,反對道:“五萬禁衛是陛下最後的保障,如果抽調兩萬,宇文護萬一有不臣之心,三萬禁軍恐難以抵擋。”
“嗬嗬!”宇文邕自嘲一聲,笑道:“宇文護要殺朕早就殺了,還需要等到抽調兩萬禁軍,就算這多兩萬禁軍又如何,宇文護還不是照樣在這麟趾殿殘害了兩位皇兄,父皇遺留下的禁軍早不知讓宇文護收買了多少,留之無用還不如拿取防備齊國!”
“陛下,宇文護新敗,加之僅餘不足五萬府兵,我們不如趁機、、、”
“不行,絕不行。”宇文神舉的提議還沒說完,宇文邕就疾言厲色拒絕:“大軍新敗,士氣不振,府兵又折損過半,我大周實力已大大削弱,齊皇率十萬晉陽悍卒就要抵達洛陽,如果這時還同室操戈,相互攻伐,隻能白白便宜了齊國,朕就是死了也無顏見列祖列宗,這天下就是讓宇文護奪取也是我大周的天下,豈容齊人染指。神舉,此事不可再提!”
“諾!”
“還有、、、”宇文邕一頓,仰望高深的屋頂,拳頭攥緊,語氣卻越加平靜,“昭陳國公宇文純、許國公宇文貴、神武公竇毅、南安公楊薦,準備皇後倚仗前往於都斤山突厥牙帳,是該將那個突厥女人娶回來的時候了,隻是可憐了娥姿!”
“皇後娘娘會理解陛下的,隻是突厥西部可汗室點密正在西征嚈噠人的滑國,且節節勝利,恐有自立之相,突厥木汗可汗阿史那俟斤為了控製整個突厥,定然減少漠南兵力,說不定還會和齊國媾和,阿史那俟斤又喜怒無常極其善變,恐怕不會輕易將公主嫁過來!”
“阿史那俟斤貪財忘義,讓他們將國庫的珍寶帶去,就算娶不回公主也一定要讓突厥拖住齊國幾年讓高湛無力西征,此戰府兵精銳折損過大,關中依然空虛,吐穀渾賊心不死,室點密滑國之後西域就開始動蕩不安,高昌也蠢蠢欲動,河西之地不得不防。”
“還有,遣使前往陳國,問問陳蒨河淮之地還想不想奪回來了,三國爭雄朕就不信他陳國能置身事外!”
“不會,陳帝不會不懂唇亡齒寒的淺顯道理,陳國偏安一隅,江南彈丸之地不足以成就帝業,原本陳蒨不過是想玩鷸蚌相爭的把戲,現在齊國一家獨大,陳蒨要還想保住祖宗基業明年一定會出兵淮南,最不濟渡江一戰!”
“有陳蒨出兵就好,現在精兵糧足的也就他了,大周洛陽之戰數年積累損失殆盡,他齊國也好不到那裏去,國庫也一幹二淨了吧,隻要拖過明年,府兵訓練成軍,朕又有何懼之!”
“陛下,蜀中自古是天府之國,劉備的之方成就帝業,百年之間蜀地鮮有戰亂,得以修生養息,民已過三百萬,這次招兵是否在蜀地擴充五萬兵源,訓練成軍!”宇文神舉提建議道。
宇文邕沉吟片刻,神情凝重道:“老六鎮守蜀地也有四年之久,為了安撫降地,這些年的蜀中僅上交賦稅,功過賞罰皆取之老六,既然老六已經回朝就不要回去了,又不是蜀國公,一個齊國公總待在蜀中算什麼回事,就擬旨在蜀中招兵五萬,隋國公楊忠曾跟隨梁武帝蕭衍,這五萬大軍就由隋國公訓練成軍!”
宇文神舉擔憂道:“齊國公通達機敏,多謀善策,宇文護極其賞識且委以大任,讓齊國公回朝宇文護恐怕不會同意!”
聽到宇文神舉的話,宇文邕的手掌不由再次攥起,眼中恨意漸濃,這是他的江山社稷,一個國公的職位任免都要考慮宇文護的意願,“賞識又如何,不賞識又如何,老六終究和朕是親兄弟,和宇文護隻是堂兄弟,朕就不信宇文護篡權的那一日老六會置之不理,讓父皇千辛萬苦創下的基業被奪走,朕不信,他宇文護就會相信?不讓老六回朝,他也不想他篡位之後多了一個蜀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