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也要多吃,將身體養好,等孫兒孩子出世,皇祖母還要給他們講父皇的偷吃的趣事呢!”高緯打斷奶奶的回憶,有些老人回憶記憶得到是欣慰,而高家的曆史太過殘忍,兒子兄弟相殘,孫兒叔侄相殺,高緯都不值多次經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奶奶是如何挺過來,要是將自己放到那個位置,高緯估計他能瘋了!
這些記憶太可怕,老人家回憶起來帶來的隻有痛苦,還是讓它們漸漸塵封在史書最好。
蒼天憐我世人良多,卻不肯將恩澤降於這個風燭殘年的老婦人嗎?
“對對對,哀家要養好身體,以後還要看重孫而長大,鈺兒是個宜男相,一定能為哀家添個小重孫,高家的家業越來越大了,不能沒了人繼承!”說著還來回打量斛律鈺兒的身體,上下點評一番,最後得出結論胸大腰細屁股翹,適合生孩子。
高緯聽了想大笑,瞅見鈺兒麵頰羞得像個紅蘋果一粒一粒的低頭扒米飯,隻好死死憋住,否者鈺兒能羞哭嘍,不得不說,奶奶挑孫媳婦的眼光和挑牲口區別不大!
“你這孩子,以前是個沉悶性子,如今反倒反過來,學會取笑自己媳婦了,你是太子,是儲君,未來的皇帝,治國方略、駕馭群臣這些東西哀家教不了你,也不懂,你們高家的男人性子野,後宮的女人多多少少的哀家也不管,畢竟多些子孫總是好的,鈺兒這丫頭哀家看著好,你以後可不敢負了她,男人多情沒什麼,切莫薄情!”奶奶牽著鈺兒的小手告誡他,看得出奶奶很喜歡鈺兒。
用完晚膳,兩人又陪著奶奶說了會話,直到奶奶精神不濟才告退。
“有了皇祖母的話,你可有了尚方寶劍,以後東宮你最大,孤這個太子都得怕太子妃了!”返回東宮的路上,高緯刮了刮斛律鈺兒秀氣的瓊鼻調笑道。
燈光下斛律鈺兒的麵容很美,嚴格來說斛律鈺兒也屬於混血美女,若單單從父親一脈來看應當是丁零人,但由於祖輩多次與漢人融合,導致斛律家並不是純真的丁零人,而且斛律鈺兒的母親又是漢人,如此複雜的關係以至於遺傳學知識僅停留在初中水平的高緯,實在算不出斛律鈺兒身上的漢族血脈到底占多少。
就像高緯也說不清自己的血脈成分,他皇祖母婁昭君是鮮卑貴族,但從高緯的觀察來看奶奶也不是純粹的鮮卑人,北魏孝文帝為了漢化尚且娶漢人女子為皇後,更別說司徒家不知參雜多少漢人血脈,他皇祖父高歡屬於鮮卑化漢人,應當也有一小部分鮮卑血脈,而他母親又是純正的漢人士族,也就是高緯至少八分之七的血脈是漢人。
這一點讓高緯十分興奮,紅旗下長大的二十一世紀少年一直因為是炎黃子孫而自豪。
“夫君壞死了!”斛律鈺兒聽到高緯調侃趴在他懷裏狠狠的錘了兩下。
“夫君,你是臣妾老了會不會也像皇祖母一樣!”斛律鈺兒睜著燦若星辰的眸子看著高緯,等待他的回答。
“怎麼,你不喜歡皇祖母的嘮叨?那下次我自己來,隻是以後欺負你可沒人為你撐腰了哦!”高緯繼續取笑道。
“皇祖母都說了不許欺負我,夫君還笑,誰說臣妾不喜歡皇祖母,皇祖母慈祥親切當然 好了,隻是臣妾聽說皇後不都應該像母後一樣不假辭色嗎?”
“母後?”高緯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個視兒子如陌生人的女人,在斛律鈺兒耳邊低聲道: “鈺兒可不能學那個老妖婆!”
“老妖婆?”斛律鈺兒被這個稱呼嚇了一跳,急忙來回瞅瞅,將周圍沒有人偷聽才放下心,帶著點小氣憤道:“夫君,怎麼能亂說!”
高緯嗬嗬一笑往東宮走,斛律鈺兒愣在那裏一想,母後板著臉連的樣子可不就像神話裏的老妖婆嗎?
放假了放假了,就要放假了,後世在應試教育摧殘遺留的後遺症依舊沒因空間、時間的改變而消退,對於放假這件事仍然樂此不疲。
今天是冬至日,是一整年最後的一場朝會,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在過年之前的一個半月裏,再也不用在朝堂和中書省裝木偶,整天喝水去廁所,回東宮用膳,再喝水上廁所,回東宮用膳,每日都是這樣毫無新意幾乎機械式的運動,高緯感覺自己都快成擺在中書省的招財貓了,連個阿諛奉承的人都沒有,讓人無聊至極。
真想出宮逛逛,沒事帶著兩三個惡奴上街上調戲一下良家婦女也是很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