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河城沿江大道上,一輛棗紅色的保時捷卡宴,宛若出膛的子彈一般,在機動車車道上急速飛馳。
車速,伴隨著車內激情澎湃的DJ音效,還在不斷的向上攀爬。然而,就在此刻,原本隻有汽車才能通行的機動車道上,卻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運動衫的妙齡少女。車內的中年胖子見狀,下意思的就將原本還踩在油門上麵的腳,快速的移到了製動踏板上。
伴隨著一陣尖銳刺耳的刹車聲過後,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隻聽得砰地一聲,一個頭發披散的白衣女子應聲落地,猩紅的鮮血夾雜著白色的腦-漿,緩緩地從她那因為撞擊,而爆裂開來的頭顱中流淌出來。
這一幕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麵,嚇得旁邊那些個原本隻顧著欣賞江麵美景的遊客們心驚膽寒,膽子略小一點的,此刻也都扯著嗓子尖叫了起來,刹那間驚呼聲不絕於耳。
不少膽子大的,見到這種情景也都紛紛掏出手機,拍照的拍照,打電話的打電話。一時間,原本還是暢通無阻的沿江大道,此刻早已被前來圍觀的群眾堵得水泄不通。過往的司機見此情形,紛紛下車勸說遊客離開,然而,這個時候又有誰會聽他們勸說,任那些司機喊破喉嚨費盡口水,也是不濟於事。原本就是人山人海的車禍現場,此時非但沒有半點人流減退的意思,圍觀的群眾反而是越來越多了。
那個原本還坐在那輛保時捷卡宴內,伴隨著音樂的節奏,歡快的哼著小曲的中年胖子,此時早已經被嚇得體如篩糠,雙腿在一個勁的哆嗦著。許久之後,他才慌慌張張的從車上走了下來,當他看到地麵上,那靜靜的躺在血泊之中的白衣少女的時候,原本就很是難看的老臉變得越發的慘白了起來,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那堆滿了皺紋的額頭上滑落下來。他伸著脖子,可憐巴巴的看著身邊那群的圍觀群眾,仿佛是在向他們求救一般。然而,此時此刻,那些圍觀的看客們,除了幾個比較有人性的幫著打個電話報了案之外,剩下的都隻顧看熱鬧了,誰又會在這個時侯去過問這個肇事司機的死活。
約摸半個小時之後,就聽見從遠處的車流之中,傳來一陣陣刺耳的警笛聲,幾輛掛著警燈,噴著警察標誌的白色桑塔納,緩緩地穿過車人群,駛入了車禍現場。緊隨其後的,還有一輛大型的120急救車。
警車剛一停下,十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員,立刻從警車中走了出來,120急救車內,也出來了幾個提著藥劑箱的白大褂。
幾個身穿臉色製服的小警員剛一下車,就立馬用隔離帶,封鎖了現場,他們一邊疏散圍觀的群眾,一邊開始疏通機動車通道。
那可憐的白衣少女,因為傷勢太過嚴重,當場死亡,經過一番現場勘探之後,警局將這場交通事故定性為一場意外。因為保時捷並沒有違反交通法規,相反倒是那個少女橫穿馬路,違反了規則,那中年胖子,也因為這個原因並沒有受到多大麼嚴重的處分。
......
翌日清晨。
沿江大道外圍,兩河花鳥市場中的一個文玩店內,一個白發黑衣的青年男子,此刻正百無聊賴的趴在店內的收銀台上打著瞌睡。收銀台上的那個電腦屏幕中,正在上演著一部烏龜島某巨星的情感動作類動作大片,一條黑色的耳機線,順著收銀台上的電腦排線孔蜿蜒而上,很是隨意的搭在黑衣男子的後背上,耳機部分,早已被他塞入了耳中。
正當他眯縫著雙眼,很是享受的聽著耳機中那極其誘人的喘息聲時,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從門外傳入到他的耳朵中。
“吳先生,在家嗎?吳先生?”
聲音很是洪亮,雖然戴著耳機,卻還是一字不差的落入到了白發男子的耳中。白發青年一聽到這聲音,臉上就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厭惡的表情。隻見他上身雖然依舊保持著打盹的姿勢,藏在收銀台下的腳,卻已經摸到了地上的插排,他狠狠的踩了一下那個插排上的紅色按鈕,電腦屏幕瞬間熄滅,原本酣暢淋漓的畫麵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