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宿舍樓向教學樓慢慢走著,閆月歎了口氣,“勤勤,藍雨祁不會找你麻煩吧?”
“不會。”柳勤回答。
“真的?勤勤你別安慰我,我知道,你對我好。”越說聲音越小。
柳勤本來和兩個人在一起就覺得別扭,一次次被感恩,更覺得別扭了,“沒什麼,哦……我想起來一件事,我得回去取東西,你們先走吧。”說著,也不等兩人反應就向宿舍的方向衝。
柳勤的速度自不用說,兩人是追不上的,何況兩人隱隱知道柳勤在回避她們。
待柳勤離開,孟麗才道,“閆月你覺不覺得,柳勤看起來很隨和,其實很不好相處。”
閆月點頭,“是啊,她是好人,我也想對她好,但總覺得和她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
孟麗想了想的,“以後,我們也別刻意的拽著柳勤了,能合得來就合,合不來就算了。”
“好。”
另一邊,柳勤自然是沒回寢室,隻是轉了一圈轉去了教室。
當柳勤到教室時,正好踩了早自習的時間點。
坐到了位置上,柳勤沒馬上拿書本,而是靜靜思索著。
她心裏很不舒服,罵自己是懦夫,罵自己不近人情,罵自己不識好歹,她知道自己依舊無法從上輩子的陰影裏出來,對別人的示好依舊受寵若驚。
“怎麼魂不守舍?”
突然,身旁傳來司亦瑾的聲音。
因為在教室裏,司亦瑾將聲音壓得很低,因為刻意的低沉,有種誘惑的感覺。
“沒什麼。”
今天雖然是同桌的第二天,卻是第一次說閑話,之前即便說話,也隻是溝通運動會的事。
司亦瑾看著柳勤掏出書本,“昨天為什麼跑了?”
“寢室裏有急事。”柳勤惜墨如金。
司亦瑾狀似明了地點了下頭,“本來昨天想來一場賠罪宴,既然你昨天沒時間,就挪到今天怎樣?”
“今天也沒時間。”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柳勤感覺周圍聲音小了一些。
“明天?”司亦瑾依舊不放棄。
終於,柳勤忍不住道,“那個……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
“別和我說話了。”
“……”司亦瑾不解,“為什麼?”
柳勤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我要被某些人瞪死了。”
說“某些人”是為了遮掩,否則直接說“某人”,針對性豈不是太強?
柳勤和司亦瑾斜後方的位置,藍幫成員的中間,藍雨祁的中分長發將她本就細長的臉遮了大半,眼神冰冷,周身散發著戾氣。
柳勤倒不是怕藍雨祁,除了無法上學讓她難以接受,其他幾乎可以說無所畏懼。但她不想因為一個男人和藍雨祁掐起來,她實在是冤。
司亦瑾意識到柳勤說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藍雨祁的方向,隨後轉過頭來無奈地歎氣。
“關於運動會,你真的不改了?說真的,二百米、四百米和八百米都沒報滿呢。”
柳勤不理。
“一千五百米你能跑下來嗎?實際上,你隻要上了跑道就行,能不能堅持下來不重要。”
柳勤隻當聽不見,拿出高一的幾何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