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想法
走在街上的於子堯漫無目的的逛到了商業區，商業區裏麵還有很少一部分的店家還在營業。
一家還沒歇業的墨齋吸引到了於子堯的目光，看著墨齋裏麵的小夥計把一落落的紙張搬出墨齋，於子堯的腦子裏瞬間閃過了一個念頭，但是沒等於子堯想清楚那到底是什麼，那念頭就又不見了。
“小哥，搬這麼多的紙啊？這年底的生意還這麼好啊？”
“這位公子可真是說笑了，這大過年的您就別打趣我了，您仔細看看這紙可都是些發了毛的，這麼多紙可都是一會我要拿去城外燒了扔掉的，要說咱們這福州城啊什麼都好，但也就因為這氣候太好了，空氣又潮濕，可讓咱們這些做墨齋的也倒了黴，您看這上好的紙，一旦受了潮，發了毛，那可就是一文不值，可誰家做墨齋的不得時時刻刻大量備著這最常用的紙張啊？您別看我們家扔的多，這福州城裏的齊家墨齋每年光扔的紙可都比我們這小墨齋一年的銷量還多呢，不過人家家大業大，那麼多生意也不在乎這麼點破紙。”看著小夥計一臉豔羨的表情於子堯剛剛那閃過一瞬的念頭又冒了出。
“小哥，你這紙能不能給我一些，我有些用處。”
“這都發了黴的紙你還有什麼用處？連燒火這東西都冒煙，你要是要的話就自己拿吧，願意拿多少都行。”墨齋的小夥計納悶道，不過確實痛快的給了於子堯不少紙。
“那就多謝小哥了。”於子堯感謝道。
抱著一大捆發黴的紙張，於子堯覺得自己也許有可能找到了能留在福州城的辦法了。
將發黴的紙張送回自己住的小院子，於子堯又馬不停蹄的跑出去一次買了一個大號的搗藥缽，二尺細絹紗，針線。
看著擺了滿院子的雜物，於子堯幹勁十足的將幾張發了黴的紙張撕得細碎，然後還用剪子剪了半天，直到剪子都沒辦法剪到任何紙碎；於子堯將細細的紙碎都倒進一旁燒在爐子上已經沸騰的熱水裏，大火熬煮，不一會就看到水變的渾濁，並且水麵上還會隱隱的有一層棉絮狀的漂浮物，這時候於子堯又將水換掉，換成一鍋清水不斷地再煮，直到水不再變得渾濁，也不再有漂浮物出現於子堯才停止了熬煮，將泡著紙碎的沸水晾涼；於子堯又將紙碎撈出來用搗藥缽不斷地搗磨，直到搗藥缽裏麵的細紙碎變得光滑細膩，再看不到一丁點紙碎的模樣；於子堯將搗好的紙糊糊倒進一個幹淨的大盆裏，又在大盆中加入了一些澱粉，慢慢的攪拌均勻，靜置了一會，於子堯慢慢的將用買來的細絹紗做成的簡陋版抄紙網將紙漿慢慢的呈水平提出，將抄有紙漿的抄紙網放在一旁早已準備好的平整棉布上，在抄紙網的上方再蓋上一片平整的棉布，用擀麵杖在上麵將多餘的水分碾壓出來，慢慢的揭開上麵的一層棉布，能看到紙張已經初步成型。於子堯輕輕的將初成型的紙張揭下來，用擀麵杖再次在平麵上碾壓一遍，最後小心翼翼的晾曬在院子中。